泼辣夫郎的小饭馆(63)
两人忙忙碌碌做完早食,季榕夏还卤上了今日要卖的肉菜和素菜。
另一边,朱朋义一大早就被自家老爷喊了起来。
“老爷,天都还没亮呢。”朱朋义揉着眼从床上下来,他冲着外头看了眼叹息道,“这么早,老爷咱们现在又不用砸石头铺路了,这么早起来干什么啊?还有,大人我记得我屋子插销插上了啊,你怎么进来的?”
“那玩意?用个木片子不就能拨开吗?我可听老陶那边说了,城东的食肆早晨还卖早食呢,走走,咱俩去尝尝,尝尝这边的早食好不好吃。”邬宝全说道。
朱朋义是邬宝全在北疆寿武县时招募来修路的劳丁,他无父无母吃百家饭长大,有一把子力气,前朝末年北疆受异族侵扰,朱朋义能活下来除了运道好外,天生还对危险格外敏锐。后来邬宝全见他机灵,自己手头又没有可用之人就把他带在身边,这些年来,朱朋义已经是邬宝全的左右手了,这次赴任朱朋义他将妻女交给了邬宝全的夫郎照看,自己过来帮忙。
俩人关系好得很,邬宝全在其面前可不会装什么县令的派头。
朱朋义认命地梳头换衣裳:“我去套牛车。”
他们来时赶了一辆牛车过来,这些日就养在院子里,县衙有两头驴子一头骡子,也可以套车来使。
“驴车我已经套好了,牛车太扎眼了些。咱们使驴车就行。”邬宝全叮嘱道。
朱朋义嘴角抽了抽:“唉,为了口吃的,大人你可真行啊。”
竟然早起套驴车?
谁说他们县令懒了,为了吃县令勤快着呢!
两人到时,季榕夏和谷堂衿刚把摊子摆起来,零零散散的有几个人在等着,邬宝全赶紧从驴车上下来,让朱朋义守着车,他去买早食。
今日的早食格外丰盛,不仅有掉渣饼和生煎,还有十来个夹了鱼香肉丝的面饼。
这鱼香肉丝是季榕夏调制的比较差的一份,里头的辣椒谷堂衿都细心地挑了出来。
“今个有新吃的?生煎做了这么多呢?我怎么觉得你们明日要不摆摊了?”林冬山排在最前头,见这么多饼子和生煎忍不住说道。
“还真让你猜中了,往后一旬我们都不摆摊卖早食了。”季榕夏爽朗地说道。
嘻嘻嘻,他要买地,然后出去玩了。
“啊?一旬?那可是十天啊?!不摆摊了?为何啊?”林冬山赶紧追问道。
他都惯了每日过来吃早食,这要是吃不着怪难受的。
邬宝全也忍不住竖起了耳朵听。
“想着去村里瞧瞧田地,一来二去的要废不少心思。买了地,堂衿和我还想着去府城一趟,回来给大伙做果子饮喝啊。”季榕夏笑着说。
“唉,你们不摆摊,这十日我都不知道该吃什么。等你们回来咱们就又有果子饮喝了,这么想着倒是能忍忍。”一听是好事,林冬山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真的苦恼这些日该怎么过。
排在林冬山身后的婶子也说道:“可不是,生煎这般好吃,一旬吃不到,我肯定想得很。”
现在生煎两文钱一个,许多人都乐意买一两个尝尝鲜。
邬宝全踮起脚往前头看,这早食卖得什么啊?
圆圆胖胖的小包子,上面有肉馅的饼子,还有一些从中间切开塞了炒肉丝的饼子。
邬宝全竟是都没吃过!
邬宝全心想,前头这俩人这么说,这些早食味道应当不差吧。
“咱们无曲巷多的是卖早食的地方呢,还能饿到你们啊。”谷堂衿打趣地岔开了话,他看向林冬山问道,“今日要买些什么?”
“这饼子是什么?”林冬山指了指夹了肉丝的饼子。
季榕夏说道:“就是烤饼加上肉丝,这烤饼做的厚了些,从中间破开,里头放了点肉丝,六文钱一个。”
“嘶,那给我一个,再来两个生煎。”林冬山犹豫了一会说道。
他也很想要吃掉渣饼啊,但是半块掉渣饼就要四文钱呢!
“拢共十文钱。”季榕夏一边说,一边和谷堂衿将饼子和生煎包起来。
林冬山拿了饼子和生煎,给了十文钱。
他犹豫了下,今个也没去再买旁的吃的,找了个角落蹲在一边开吃。
他先将荷叶剥开,咬了一口夹了肉丝的饼子。
这饼子比掉渣饼要厚上不少,而且饼子里揉面的时候应该是撒了花椒,饼子外酥里嫩,本来就够香。
一口下去还能咬到肉,足见这饼子分量十足,卖六文钱都亏了。
那肉丝香嫩,还有一股鲜味,辣丝丝的。
林冬山吃了一大口,嚼得很是满足。
邬宝全看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很快就到了他,邬宝全赶紧说:“来四个夹肉的饼子,六个这种上面有肉馅的饼,再来二十个小包子。”
要这么多?
季榕夏忍不住多看了邬宝全几眼。
只见他面前的是一个比谷春财年轻些的胖乎乎的男子,像是个富贵的商户,瞧着眼生的很。
天这么热,这人要这么多吃得完吗?
季榕夏满心疑惑,谷堂衿快速帮邬宝全包好了夹肉的饼子和掉渣饼,季榕夏则是给他盛好了生煎。
谷堂衿:“八十八文。”
“给。”邬宝全快速数好了铜板赶紧递过去。
谷堂衿顺手收下并提醒道:“天热,早些吃完。”
邬宝全面上笑呵呵,心里想的却是,这点东西他两顿便能吃完,更别说还有个朱朋义陪自己吃了。
拿了吃的他好奇地问了句:“这位小兄弟,你们刚才说的果子饮是什么?果子做的饮子?”
“对,就是果子做的饮子,味道还成。”季榕夏简单地说。
“哦。”邬宝全点点头,他没继续堵着,走到一边让后头的人买早食。
他则是提着早食溜溜达达地走到朱朋义跟前。
“走吧,找个能吃茶的地方,坐下来吃了这早食。”邬宝全闻着掉渣饼、生煎和饼子夹肉丝的香味,那真是一刻都不想等了。
朱朋义应了一声,四处看了看,最后跟邬宝全在附近找到了一家茶摊子,这茶摊子上不仅卖茶还卖各种饮子、糙面馒头和花卷。
饮子有糖水、熬好的梨子水、放了些薄荷等清凉草药的药饮子等等。
馒头和花卷卖得不错,这么一会的功夫,就有个从谷堂衿和季榕夏摊子上买了早食的人过来买馒头。
“来两碗茶汤和两碗薄荷饮子。”邬宝全招呼了一声。
裴老夫郎赶紧盛了两碗茶汤和两碗薄荷饮子过来,见他们手中拿了那么多吃食,眼睛都亮了。
大主顾啊,这俩人定然不缺银钱常来夏哥儿他们摊子上买早食。
自己也能跟着卖出不少茶水和馒头呢,思及此,裴老夫郎对两人很是热情,不仅给他们拿了茶汤还给他们拿来了筷子:“两位要的茶汤和薄荷饮子,给你们放这儿了。”
“好嘞。多谢这位阿兄,”邬宝全应了一声,他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先将装生煎的荷叶拆开。
他最好奇这小包子什么味了。
怎么底下还跟用油煎过似的,焦脆焦脆的。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个生煎。
汤汁浓郁,肉馅鲜美,外皮下层焦香上层劲道。
“好。好。”他连说了两个好字,一口一个生煎,吃得那叫一个痛快。
“老爷喝点茶汤,别噎着了。”朱朋义看得直摇头啊,这么吃下去,等老爷爹娘和夫郎他们过来,老爷不得胖上一圈?
他这么想着拿了个夹了肉丝的饼子咬了一口。
这肉丝很嫩,吃起来还有股淡淡的鱼香味,好吃得朱朋义最后那点瞌睡虫都跑了!
“老爷这个肉饼也好吃。你尝尝。”朱朋义说道。
“哎哎!”邬宝全说着也拿起了一个夹了肉的饼子吃。
“嗯,这肉好啊,还有香味,不知道是怎么做的,这家食肆的手艺怎么这么好。”
邬宝全想了想咽下口中食物后,好奇地拿起掉渣饼也尝了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