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辣夫郎的小饭馆(160)
被爹娘和夏哥儿看着,谷堂衿难得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握笔了。
“咱们这食肆往后叫什么?你们还没同我们说呢。”姚田兰随口问道。
“堂衿,写下来给爹娘看看。”季榕夏卖了个关子。
谷堂衿深吸了一口气,下笔如有神,‘厨仙食肆’四个字写得笔走龙蛇潇洒肆意,却又能让识字之人一眼就认出这四个字写得是什么。
谷春财和姚田兰异口同声地吃惊道:“厨仙食肆?!”
谷春财感觉有点眼晕。
这俩孩子真是……真是志向远大啊。
平日能说会道的姚田兰也哑了声。
“真要把这个给挂出去啊?”姚田兰问道。
她不是想要给俩孩子泼冷水只是这名号是不是不太合适。
谷堂衿和季榕夏却不这么觉得。
“对,今日就挂上。爹娘,我们想让食肆扬名,不论用什么名号,在有些人看来都是不自量力,既然如此何不更不自量力一些呢?”季榕夏接过谷堂衿手上的毛笔笑道。
厨神系统觉得这是它的问题:“宿主,如果不是触发了那个要招待两千人的任务,你们还能继续苟着。”
季榕夏闻言在脑海中回答道:“跟你无关,我们总不能一直不张扬,旁人不知道名号的厨神还是厨神吗?我乐意这么干!”
“小师傅,我不想堂衿身上的事再出现了你知道吗?那时候哪怕有一个人告知爹娘赵举人的为人如何也好,总不会到如今的地步,我不想再这样。我既然有能力有天资,我为何要寂寂无名?”
季榕夏难得说话用这么多成语:“我想这么干,虽说这般跟学厨无关,很是功利,可我就是这样的俗人。”
“小师傅你不用觉得是你的错处。”
厨神系统的数据流一卡,随即它说道:“宿主,你们挂吧。”
真若是一个名都不敢改,宿主往后的成长也有限。
厨神系统快速分析,最后得出结论,如果在宿主扬名后,真因为自己的存在给宿主和宿主伴侣带来麻烦,大不了自己就自爆,就当做是陨石坠落了,搞一个天罚出来,还能护不住宿主和宿主伴侣吗?
季榕夏完全不知道自己跟小师傅交了下心。
小师傅已经想到了自爆。
谷堂衿见季榕夏突然不说话了,就知道他在跟小师傅交流。
他笑道:“爹娘,咱们将其挂上去吧。”
“好。”谷春财见他们这般模样,便找出了梯子,扛着梯子跟谷堂衿去了外头,姚田兰快步跟上。
季榕夏跟系统说完话也追了上去,姚田兰和谷春财在下头扶着梯子,谷堂衿爬上去将原本的幌子从屋上摘下来,换上了新的幌子。
“哎呦,这新幌子上的字真俊啊,就是我眼不好,看不清上头写了什么,这上头写的啥呀?”
“上头写的是厨仙食肆,夏哥儿这口气可不小啊。”
“厨仙?有这个仙吗?难道是灶王爷?那口气是不小。”
“我今个倒是要来尝尝这食肆饭菜到底如何。”
“你不会没吃过他家的菜吧?他家的菜的确好吃,你没见这食肆每日都没有剩下的泔水。”
“连泔水都没有的食肆?我更想瞧瞧了。”
……
关鸿池听到外面乱哄哄的,就出来看热闹。
关二郎和关小妹已经在外头了,他们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关鸿池扫视一圈,就见大伙围着食肆都抬头往上看。
关鸿池也就跟着抬头往上看。
只见谷家食肆的幌子换了,上书‘厨仙食肆’四个大字。
关鸿池惊得睁大了眼。
他一转头就看到季榕夏伸手接了一把谷堂衿,谷堂衿从梯子上跳下来,灵活得都快有点不像是瘸了腿的人了。
“堂衿,腿。别露馅了。”季榕夏踮起脚在谷堂衿耳边说。
谷堂衿侧身过去,压低声音道:“多谢夫郎提点了。”
第94章 拔丝山药(三)
这幌子一挂出去, 一时间,清赤县中就传遍了谷家食肆改了名,换成了厨仙食肆。
“季木匠, 夏哥儿给食肆起这么个名, 你们怎么也不劝一劝啊。”程老夫郎搬了把小板凳溜达进入了季家后院。
几十年的老邻居了,程老夫郎过来,洪月莲他们总不能赶人。
季木匠和季榕湖已经在挑选做招牌的木料了。
洪月莲不想他们耽误干活,自个凑到程老夫郎跟前笑道:“不就是个食肆名号, 哪有这么多条条框框的, 俩孩子就是觉得这名字好听大气, 这才用这个名。”
哼, 她儿子和谷秀才乐意用这个名字怎么了?
又不是犯了王法。
本来洪月莲心里还打鼓, 这下她立马觉得这名好得很。
洪月莲这么大大方方的模样,倒是让程老夫郎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
张家。
王老夫郎哼着小曲,很是高兴。
谷瘸子和那聋子搭上了县令就飘了, 真是什么都敢干。
不用自个对付他们, 他们也得从高处摔下来。
他们县城里多少大酒楼, 都看谷瘸子他们不顺眼呢!
他就等着看热闹了。
清赤县, 城北, 孟秀才开的小书院内。
乐经业故意靠近了张恩耀,然后才对着自家好友说道:“你们听说了吗?咱们县城里多了家厨仙食肆。”
计景山不知好友为何走着走着就停下了, 但他很是好奇, 便直接问:“哪个食肆起了这么个名啊?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乐经业:“就是谷家食肆,城东那个。”
计景山一听是谷家食肆,就知道乐经业为何要停在此处了,张恩耀这人因夏哥儿生了点小病便退了婚的事,如今在私塾都传遍了, 张恩耀考上童生之后便用下巴看人,计景山也是童生,实在有些看不上张恩耀,他顺着乐经业的话往下说:“哦,原来是谷家食肆啊,他们家的饭菜味道极好,用这名倒也合适。”
乐经业笑着摇头:“哎,你这人,刚不是还说他们不知天高地厚吗?”
计景山:“这怎么能一样?谷家食肆饭菜那味,要不是太贵,我真是想每日都过去吃。”
张恩耀听得心烦,他嘀咕道:“只重口腹之欲,难成大器。”
计景山耳朵好使得很,闻言他笑道:“张弟,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民以食为天,我可做不到像是张弟这般不重吃喝。”
“就是就是,我等就是贪这吃喝,要不说谷秀才运道好呢,便是不能科考了,也能得这么一门好亲事。”乐经业家中也有个因为生病被退亲的小弟,若是小弟生的是重病也就罢了,总不好拖累旁人,但他小弟只是染了风寒而已,明明是那人中了秀才看不上他们家。
乐经业将心比心下当然看不上张恩耀,时不时就要刺他两句。
张恩耀冷哼一声:“谷秀才如此招摇,实在没有文人风骨,他若是好运就不会被人打瘸了腿,这样的好运乐兄心羡在下却是避之唯恐不及。”
乐经业哈哈一笑,他说道:“这话,张弟你敢在谷秀才面前说吗?若是你敢,我便请整个私塾的同窗去厨仙食肆吃一顿,你看如何?”
闻言,私塾中,原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都朝他们看去。
张恩耀面露难色,谷堂衿这人真是走了狗屎运了,搭上了邬宝全,他可不能得罪他。
想到邬宝全看重的乃是夏哥儿的手艺,张恩耀的心就被后悔和酸涩填满了。
早知道夏哥儿有这份手艺,他便是耳朵不好,自己娶了他给他正夫郎的位置又何妨,只是夏哥儿不知道是不是有那天生聋病,便是有也无妨,大不了不让他生子,再娶两个美妾传承香火就是了!
如果是自己娶了夏哥儿那被邬大人看重的人就是自己了!
“哈哈哈哈,想什么美事呢,怎么还呆愣住了?张弟你就说你敢不敢吧?”乐经业的话打断了张恩耀的思绪。
张恩耀一挥袖子故作镇定道:“乐兄说笑了,哪有当面说人长短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