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恶狼养花指南(134)
时绫气得直瞪眼,奈何嘴被捂着,只能发出“呜呜”的抗议声。
“罢了。”潇澈忽然又失了兴致,“还是直接把外面那几个蠢货打发走的好,免得他们再来扰我们清净。”
第97章
“小时在这里乖乖等着, 我一会儿就回来。”
潇澈笑盈盈地看着他,又在他眼睛上轻吻了一下,这才依依不舍地将大掌从他嘴上拿了下来。
重获自由的时绫当即要大声呼喊, 可嘴张了半天竟发不出半点声音,和昨日裴逸风的情况一样,定是潇澈偷偷施了什么法术所致。
他急得不行,但也只能看着潇澈慢条斯理地关紧房门,脚步声渐渐远去。
潇澈刚踱步到院门前, 门就被从外猛踹了几脚,外面的人骂骂咧咧。
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裴逸风自然听到了一门之隔调笑,气得火冒三丈,暴怒的声音再度响起:“潇澈你个臭不要脸的东西!还好意思笑?赶紧给我滚出来!”
潇澈不慌不忙地变出一把竹编躺椅, 悠哉悠哉地躺了上去,双手交叠垫在脑后:“这是我家, 我干嘛要出去?裴小兄弟未免太霸道了些。”
裴逸风回头看了眼一张俊脸此刻阴沉得能滴出墨来的泽夜, 顿时气势更盛, 抬脚又是“哐哐”两记猛踹。
看似普通的木门纹丝不动, 显然是被施了法术。不然就凡间的破门, 他一根手指头就能将其碾成齑粉。
裴逸风咬牙切齿:“潇澈,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不出来, 老子就直接砸了你这破宅子!”
闻言, 潇澈仍不为所动, 摸着脖子上被时绫咬出来的牙印, 心情极好地说道:“好啊,我还真想看看仙界大名鼎鼎的玄宗山弟子私闯民宅是个什么模样。”
裴逸风一噎,见状荒炎赶忙走上前去, 整了整衣冠,彬彬有礼地敲了敲门。
“潇弟啊,是我。”
潇澈眉梢一挑,故意拖长尾音:“荒兄有何贵干啊?”
明知故问的挑衅语气,荒炎嘴角抽了抽,还是好脾气地继续道:“我们仙门的小师弟时绫,是不是被你不小心带回来了?”
潇澈:“我是故意带回来的。”
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主动给潇澈找台阶下的荒炎一边装作咳嗽一边不动声色瞥着泽夜的脸色,赶忙打圆场:“不知我们小师弟哪里得罪了潇弟,他年纪尚小,不懂事,还请潇弟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们小师弟一般见识,要什么补偿我们玄宗山有的都给,没有的就算把仙界翻个底朝天也给你找出来,你看能不能给我们小师弟一个机会?”
潇澈回头往卧房望了一眼,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荒兄误会了。”他慢悠悠摇着扇子,“小时于我,何来得罪一说?我们可是旧识,莫逆之交情谊深厚。”
“我与小时在凡间偶然相识,是相见恨晚知心好友。”
潇澈刻意拔高嗓门,确保屋里和院外都能听个清清楚楚,“我们两心相悦,小时最是依赖我,没进玄宗山之前,我们形影不离,他怕黑,夜夜都要我抱着才能入睡。”
“你放屁!”裴逸风气得跳脚,“时绫怎会主动与你这种游手好闲的混子有牵连,定是你死皮赖脸缠着他!”
潇澈一脸无辜,“裴小兄弟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小时。”说着他朝卧房喊道,“小时,你说是不是?”
房内一片寂静,潇澈故作无奈地摊手:“各位见谅,人太多了,我家小花有些害羞。”
听不到时绫回应,裴逸风心头一紧,声音都变了调,“时绫,你没事吧?是不是这个混蛋对你做了什么?潇澈,老子杀了你!”
荒炎急忙拦住暴躁的裴逸风,继续好声好气地对潇澈道:“潇弟啊,你看这样,能不能先把小时带出来,我们知道他没事,也就放心了,再慢慢把误会说开……”
“误会?哪来的误会?我不是已经把话说清楚了?荒兄也没多大吧,耳朵就不好了?”潇澈打断荒炎。
他意味深长道:“小时很好,在我这比在你们那还要安全。”
荒炎:“……”
“小时方才还缠着我,从今以后要跟我学法术。说是整日看某些人的死人脸,早就烦透了。”
院外三个徒弟脸色皆是一变,不约而同地看向他们仙尊。
荒炎急得直搓手,腿都软了,“潇弟啊,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时绫绝不可能说这种混账话!潇澈,你少在这满嘴喷粪!仙尊不欠你的,你为何要如此诋毁他?!”裴逸风剑尖直指院门,恨不得砍了潇澈的脑袋。
院内,潇澈慵懒地躺在竹椅上,眯着眼晒太阳:“诋毁?我说什么了?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他讥笑一声,手指轻轻敲着扶手,“他不就是一副死人脸?活像谁对不起他一样。更何况,你们仙尊都没说话,你就急着护主了?真是一条好狗。”
“老子今天非宰了你不可!”裴逸风的吼声震得院墙簌簌落灰,抬脚就要接着踹门。
潇澈身子都没动一下,只是懒懒掀起眼皮,虽然隔着厚重的院门,可他依旧能看见裴逸风那张涨得通红的脸和猩红的双眼,这让他心情更好了。
“裴小兄弟还得向你们仙尊多学学,性子太急躁了些,怪不得小时不喜欢你,也是,毕竟谁会喜欢一个整日喊打喊杀的莽夫呢。”
裴逸风更崩溃了,差点被气哭,“你……你少挑拨离间!时绫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我了!”
潇澈坏笑道:“小时,你难道不讨厌外面那条狗么?不讨厌就说句话。”
回应所有人的依然是无尽的沉默。
“看吧裴小兄弟,我没骗你吧。”
裴逸风彻底慌了神:“时绫!你倒是说句话啊!这混蛋是不是对你施法了?”
“别大呼小叫了,这么久不见,你竟然还没长大。”
潇澈故意压低声音,讽刺道:“说起来,你也好意思向小时示爱?”
裴逸风脸一白,就听潇澈乘胜追击:“他又不是你娘,可没义务照顾你这只长不大的幼犬。”
裴逸风彻底崩溃了。
荒炎连忙把哭成泪人的师弟拥进怀里安抚,“潇弟啊,逸风他年纪确实小,就比小师弟大了一千来岁,有孩子心性也正常,还请潇弟嘴下留情。”
“大一千岁了还好意思装嫩?”
荒炎:“……”
恪谨轻叹一声,声音温润语气平和:“潇公子,倾慕之心人皆有之,谁都有表明心意的权利,至于小时接受与否,喜欢还是讨厌,作何选择,那是小时的事,逸风和小时都没错。”
“说得好。”潇澈夸张地鼓掌,竹椅跟着晃了晃,咯吱作响,“不愧是玄宗山大弟子,看得就是开,完全看不出来你也被小时拒绝过。”
他眯起眼睛,笑得恶劣,“莫非是平日里被拒绝惯了,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甚至还能心平气和替情敌说话,气度不凡,佩服佩服。”
恪谨温和的脸终于出现一丝裂痕,袖中的手微微发抖。
荒炎无奈:“潇弟,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啊,有话好好说嘛。”
潇澈翻了个身,侧躺着,“你们一个两个跑来我家门口撒野叫骂,还指望我好声好气相迎?”
潇澈一说三丝毫不落下风还说哭了一个。
手指又一次不自觉地抚上脖子,指腹轻轻摩挲着那个小巧的牙印,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实在按捺不住想要炫耀的心情,抬手一挥,破开了笼罩宅院的结界。
他轻巧地跃上围墙,随意坐在墙头,一条腿曲起,靴底踩着青瓦,另一条腿懒散地垂下来,慢悠悠晃荡着。
院外的三人被潇澈的突然现身惊得齐齐后退一步,荒炎和恪谨瞬间唤出法器,三双眼睛防备地盯着他。
“这么紧张做什么?”
潇澈故意把脖子往他们的方向偏了偏,让那个鲜红的牙印完全暴露在阳光下,笑得欠揍:“荒兄刚才不是还说有话好好说吗?我这不出来跟你们好好说了,怎么又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