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驯养幼年自己(80)
“要不要我现在就满足你?”
裴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西泽尔最开始放进去那枚定位器时,居然就已经开始监听他了。
他的来历,基因回溯,蝾螈基因的秘密,西泽尔全都知道。
而他这些日子所有小心翼翼的布局、避险、诱导、转移视线,不过是徒劳地在对方面前演一场戏。
裴琮的衣服早已被脱了个干净,皮肤上满是吻痕与咬痕,被迫直面眼前那人,羞耻感被无限放大。而西泽尔却站得笔直,除了衣摆处的湿痕,其他的一丝不苟,他就那样看着裴琮,居高临下,声音冰冷:
“你封锁了知识黑盒里关于蝾螈的一切。”
“你自以为了解我,以为你能控制我、安抚我、引导我......但裴琮,你从来都没有正视过我对你的感情。”
“你一直在避开,你从来不敢承认——我是认真的。”
那双兽瞳在黑暗中一点点泛红,压抑已久的感情终于撕裂。
裴琮沉默了片刻,喉结动了动,然后他说:
“……对不起。”
裴琮知道现在西泽尔最想要什么。他们是一样的人,如果不能完全掌控,那只能彻底毁掉。在这种近乎崩溃的情绪边缘,还有什么比掌握对方的生命更能让西泽尔找到安全感呢?裴琮从西泽尔口袋里,艰难摸出了那枚基因锁链芯片。
“我余下的生命,”裴琮平静地看着他,“都会交给你。”
西泽尔身体轻轻一震,眼神死死盯着他手里的芯片。
“裴琮,”他声音沙哑,某种恐惧正在撕扯着他的心脏,“你........你真的会回来吗?”
他无能为力。
他害怕,裴琮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
裴琮眼眸微动,终于低声道:
“会的。”
为了你。
西泽尔扑了上来,蛇尾重新缠住裴琮,比任何一次都更紧、更深。
裴琮闭上眼,被他缠在怀里,轻声道:
“我需要你活着,等待我再次回来。”
“我们会缔结婚姻关系。”
他顿了顿,缓慢补上最后一句:“然后再一起死去。”
西泽尔愣住了,不是震惊,整个人都在升温。
他知道什么是婚姻关系。
那是联邦体制中最古老、最正式的“终身绑定制度”,比基因锁链更彻底,而且不可逆。
在高度理性与个体价值被不断放大的现代联邦体制中,这种制度早已濒临废止。它意味着个体生命意义上的共存、共亡。
他眼底的欲望蔓延,碧绿的瞳孔极速收缩,竖瞳泛起镜面状的光泽,身体内的荷尔蒙浓度在短短几秒内飙升至极限。
蛇尾失控般猛地抽动了一下,带着冰冷和肌肉的悸动重新缠上裴琮,呼吸变得粗重。
“你......”
西泽尔努力想开口,却发现舌尖发烫,蛇信一分叉,立刻忍不住吐了出来,来回舔舐着裴琮的锁骨。
他贴着裴琮,整个人颤得厉害,在极力忍住什么可怕的冲动。
现在,马上。
标记他。
囚禁住他。
让他永远只属于你。
他被刺激得直接进入了发情期。
第49章
整栋别墅一片漆黑。
周围是一种极致的静与黑, 如同被世界抛弃,只剩下这座密闭的空壳与两个彼此纠缠的人。
所有外人看来必须逃离的环境,在他们眼里却是唯一值得栖息的巢穴。
裴琮靠在墙边, 西泽尔贴着他, 感知敏锐,蛇尾仿佛化作一张严丝合缝的感应膜, 贴合在他每一寸皮肤之外。
蛇类的热感知系统读取他的体温、心率、肌肉紧绷度。
西泽尔低头,轻轻吻住了裴琮的肩膀。
舌尖一触即收,舔过的地方被空气一吹,留下湿润发冷的痕迹,让裴琮在黑暗中轻轻颤了一下。
蛇尾缠得越来越紧, 来回不住地摩擦裴琮的皮肤, 鳞片蠕动得湿润又黏滑。
裴琮闭着眼, 哪怕眼前一片黑,也知道西泽尔那双竖瞳正紧盯着自己。
西泽尔猛然喘息,少年人第一次心意相通, 整个过程亲昵又生涩。
毒液冷得发麻,好像要从裴琮体表钻进去, 把他整个人包裹在一层气味里,动物的习性显露无疑。
发情期的蛇类, 无疑是令人畏惧的。
细长、冰冷、垂直切开的碧绿瞳孔, 没有人类感情的波澜, 在微弱的热感回折中泛出一层不真实的光泽。
冷血捕食本能在繁殖季的彻底释放, 没有理智,只有缠绕、吞噬、压制,随时有可能被拆吃入腹。
裴琮皱了皱眉,手微微颤了颤, 冰凉的触感让蝙蝠本能感到非常不喜欢。
但就是这细微的动作,让西泽尔僵住了动作。
裴琮在害怕他。
西泽尔屏住呼吸,蛇尾也缓缓停下了动作,他本想说点什么,可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自己此刻的状态连人都算不上,更像一头潜伏在沼泽深处的异种,是不安定的、失控的。
裴琮觉得他恶心、危险也是情理之中。
西泽尔舌尖滚动,牙关轻颤,心脏急剧跳动。“被伴侣排斥”的感觉像针一样一点点扎进他的神经里。
可惜,蛇类从不会安抚害怕的伴侣。
本能告诉他:不需要解释,不需要请求,只要锁住对方、覆盖对方、压制对方的挣扎,就能解决一切。
裴琮不愿意接受他,那就让他没有机会拒绝。
“逃也没用。”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浮起,比任何信息素都更刺激神经。
西泽尔在想,要不要现在就把裴琮彻底绑起来。
不是简单的缠绕,而是捆绑,手腕、踝骨、腰、喉咙,一圈圈勒紧,让他动弹不得,只能躺在那里,被迫仰头、被迫迎合。
他想让裴琮睁开眼睛时,只能看见他,想让他意识迷乱时,身体下意识地颤抖、收缩、顺从。
.......要不要,直接用催眠?
他知道裴琮可以被完全诱导。
只要西泽尔愿意,就能让裴琮乖乖听话,进入深层依赖。到那时,裴琮不会再推开自己,也不会再露出让他发疯的眼神。
西泽尔眼神低垂,舌尖微微分叉地舔着唇瓣。
他甚至在想——
要不要把裴琮彻底控制,把他洗脑成完全属于他的意识体,只要说一句“过来”,就能爬过来钻进怀里。
不再质疑他,不再反抗,不再逃。
就这么一直待在这具被操控得温顺无比的身体里,一直是他的。
西泽尔闭了闭眼,本能里扭曲的独占欲正在把他往深渊推,那种扭曲的冲动愈发高涨。
裴琮居然从西泽尔的模样中,看出了可怜的意味。在他看来,这完全是被拒绝了,却不敢再靠近的样子。
那双碧绿的竖瞳不再带着欲望,而是一种藏不住的、失落的悲哀。
裴琮少年时蛇类基因觉醒,失控到被人视作怪物——鳞化、尾骨突出、竖瞳泛红,所有人都远离他,恐惧他,厌恶他,他被人喊着“变异体”、“废物”、“污染源”,人人都想杀了他。
能怎么办呢?
这是他穿越时空亲手拯救的自己。
其实明明知道,发情期内,西泽尔很有可能根本没憋什么好心思。
但裴琮还是伸出手,缓慢地顺着鳞片的走向抚了过去。冰的,湿的,还在不安地轻轻颤着。
轻轻的,慢慢的,给这只压抑到极致的蛇一个信号,告诉他——你还能更过分一点。
西泽尔猛地抬眼,竖瞳剧烈收缩,第一次真正察觉到了那只手的温度。
发情期的蛇类,不存在真正的“休息”,它们会无休止地缠着伴侣。
他的身体仍处于高度活跃状态,裴琮能感觉到,那股炽热而坚硬的触感很快就卷土重来,不偏不倚地磨蹭,触感不容忽视。
明明不是自己的身体,但裴琮却能真切感受到那些发热、悸动的快感。
西泽尔不是别人,做点又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