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是在今天(101)
他用手指挠了挠张裕舒的膝盖,故意露出一个纯真可爱的表情,声音轻飘飘:“宝贝儿,别忍了。”
第90章
林惊昼吊了二十多天的胳膊,第四周的时候,医生跟他说可以复健了。
于是张裕舒给他联系了另一个医院,做康复治疗。
时间很快就到了五月底,中间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因为伤了胳膊,林惊昼停了大部分的工作(本来也不多),比较重要的事就是去给余深做了他北京场巡演的特别嘉宾。
效果很不错,大家的尖叫声都特别大,特别是两个人合唱对视的时候。
余深的公司当然又买了热搜位,顺便宣传了《顺流而下》这档节目。
林惊昼这才知道,他和余深是有个cp的,名场面就是《乐动心声》决赛公布名次后,他俩的那个拥抱。
林惊昼本着求知精神问张裕舒:“那《顺流而下》我做嘉宾的那一期播出后,大家是不是又有得磕了?”
张裕舒点头:“余深公司就是很爱炒作,但炒得太厉害没好处,粉丝容易走极端。”
“那你是什么态度?”林惊昼问。
“大家爱看,多点讨论度挺好的。”张裕舒平和地讲,“不过我不会加入他们炒cp。”
林惊昼半眯起眼睛看他:“吃醋啊?”
张裕舒没表情地讲:“我哪有这么小气。”
“这钱拨给你做歌你不是更高兴?”张裕舒说。
林惊昼捧住他的脸,响亮地亲他一口。
林惊昼已经拆了固定带,可以简单提一点重物,完成日常生活起居。但两个人刚搬到一起住,像是要补偿曾经因为距离缺失的热恋期,只要张裕舒在家,林惊昼基本就处于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状态里。
除了做( )的时候,张裕舒总担心他压到胳膊会耽误恢复,总让林惊昼在上面,动作也温和很多。
林惊昼一开始不喜欢这个姿势,但试了几次之后,逐渐摸到门道,也尝到了折磨张裕舒的趣味,有时候也爱故意使坏。
他今天约了林沚见面,又亲了张裕舒一口,戴了顶帽子就出门了。
上次杨莫年发疯绑架林沚的事,张裕舒过去的时候,林沚已经被蒋图南接走了。
所以张裕舒也不知道太多细节,林惊昼见了林沚,也不想跟他提不开心的,就没细问。
不过杨莫年最近日子确实不好过,先是他打人视频被曝光,然后一石激起千层浪,曾经他订婚又临时悔婚的事情被翻出来讨论。
女方倒是很坦荡,被人问及,也是简单回应,说当时了解不多,被家里推着走,直到后来觉得不合适,也是当断则断了。网友讨论归讨论,但杨莫年已经与她无关,一桩年少往事而已。
麻烦也不止这点,最要命的是杨莫年最近要上映的一部电影的投资方正在被警方调查,连带他也有麻烦。
林惊昼知道之后觉得很痛快,他跟张裕舒说,杨莫年配不上林沚。
好在林沚看起来精神不错,他说他已经跟他妈妈见过面,虽然狠狠挨了一顿骂。
他又说他之后要开始做疤痕修复的手术,顺便要轻微整一下容。
林惊昼听着觉得不是滋味:“那之后呢?你准备做什么?”
“如果出车祸前算我的前半辈子,那我好像把所有的时间和心力都奉献给了演戏。”林沚笑了笑,“我真的很喜欢演戏,你应该能懂,就像你热爱音乐一样。”
“不过我应该也不能再演戏了。”林沚讲得洒脱,看起来已经接受现实,“所以我应该会继续做相关行业吧,做做幕后什么的,我也没想好呢。”
林惊昼握了握拳头,又松开,搜肠刮肚只想出来一句:“林沚哥,未来还有很多可能性的。”
林沚看着他笑:“你说得对,以后怎么样,谁知道呢。”
他拿起杯子,眼睛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小许,敬一杯可能性吧。”
和林沚分别后,林惊昼在外面一个人逛了一会儿,才打车回家。
张裕舒正在做饭,他厨艺不算好,偶尔会把老抽生抽放反。但林惊昼如果在家吃饭,他就不喜欢让阿姨来做。
他听到门开的声音,然后是林惊昼趿拉着走路的声响。
林惊昼朝着厨房过来了,张裕舒挺直腰板,开始颠锅。
林惊昼走过来,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
张裕舒成功地把菜颠了出来。
林惊昼没注意,他抱着张裕舒,深深地叹了口气。
张裕舒不动声色地把锅盖盖上,问他:“怎么了?”
“林沚哪怕摆脱了杨莫年,他之后也没法演戏了。”林惊昼的声音闷闷的,“我觉得好可惜,因为他真的很喜欢演戏。”
张裕舒向下看到林惊昼的手,修长白皙的手,连指尖的茧都很薄,和以前不一样。
张裕舒半垂下眼睛,问:“那你不能做林惊昼了,你会遗憾吗?”
林惊昼静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头发和衣服摩擦着,发出细小的声音。
有所牵挂的人才会遗憾,以前的林惊昼,到最后什么也没能留下。
张裕舒拍拍他的手背,说:“林沚很坚强。”
林惊昼“嗯”了一声:“他比我勇敢多了。”
“这没什么好比的。”张裕舒声音听起来变严厉了。
静了一会儿,林惊昼探头过来,很讨嫌地说:“菜都掉灶台上了。”
张裕舒晃他:“别在这里碍事。”
林惊昼松了手,走到外面的餐桌前坐下了:“那我坐等着吃。”
张裕舒把菜端出来,放到他面前:“你天天圣父心泛滥不累吗?再怎么样林沚也比你有钱,多关心关心你自己。”
林惊昼冲他扮鬼脸。
“过两天就到你生日了,我们出去吃。”张裕舒又说。
张裕舒说的生日是林惊昼自己的生日,六月四号。
“给我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林惊昼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张裕舒避开他的眼睛,没回答。
生日前两天,林惊昼却感冒了,不知道是感染了什么新型流感,他一直在打喷嚏。
张裕舒看着他吃药,颇有点无奈地说:“我看当务之急是你先去锻炼身体。”
林惊昼吸了吸鼻子:“你今天别跟我睡了,睡沙发吧,怕传染给你。”
张裕舒一阵无语:“咱们昨天都交换ti 液了,我都没事,不用担心。”
林惊昼冷不丁被他调戏了一句,只觉得鼻子更痒了。
他生无可恋地吃完了药,说:“我决定要许愿身体健康了,这个身体怎么多灾多难的。”
张裕舒恶狠狠地“呸”了一声,推他一把:“快去睡觉。”
本来以为只是个普通流感,第二天却气势汹汹地发起烧来,林惊昼晕晕乎乎的,只知道张裕舒在照顾他。
他困得不行,抓着张裕舒的手不放开,嘴里还念叨着:“我的生日礼物呢?”
张裕舒给他擦汗,耐心地讲:“等你好了就给你。”
林惊昼躺在床上,他不知道现在是六月三号晚上,离他的生日还有不到十分钟。
张裕舒一直坐在旁边看着他,等到零点那一刻,张裕舒摸了摸他的脸,轻轻说了句:“生日快乐。”
林惊昼没有回答,他陷入了很深很深的黑暗中。
这种感觉就像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切感官都远去,黑暗像潮水那样弥漫上来。
那水很冷,像针那样导入脊椎,寒彻心肺。
明明那么疼,林惊昼最后一点意识却是欢愉的,困扰了他一千天的耳鸣消失了,连带着所有纠结痛苦都灰飞烟灭。
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
犹如一滴水消失在水中。
第91章
蒋图南是和林沚一起来的医院,两个人并肩走着,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尽头那一间单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