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湿男鬼追妻实录(106)
“……我真是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段驰深呼吸一口气,用鼻尖蹭着身下人的脖颈至胸口处。
雪白的皮肤上遍布咬痕与高/潮下带来的红晕,谢春酌纤长浓密的睫毛因为泪水与汗水粘成一簇一簇, 面上覆着一层薄汗,像是被打湿的花儿。
“滚开。”
谢春酌蹙眉, 推开他的脑袋,翻身背对着他,平摊的胸口起伏,两侧却有轻微的凸起,显然是被过度疼爱过。
口中发出平复时、细微的喘气声, 谢春酌身上有些难受,想去洗漱,又不想动。
而他身后的人如狗一样粘过来,撒娇似地喊:“宝宝……”
谢春酌还以为他要继续,正要发火,就听见对方说:“我带你去见见我爸妈吧?好吗?”
这对谢春酌来说,无疑拉响了警报。
他沉默不语。
室内灼热暧昧的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
段驰或许也察觉到了这沉默中代表的含义,他不气馁,也不为此难过,而是揽着谢春酌的肩膀,轻声细语企图打动对方。
“我爸妈一直想见见你,他们人都还算不错,不会让你为难的。”
段驰看着他的神色变化,小心翼翼地说:“我没有要你承诺什么,只是见一面……哪怕是谈谈工作上的事情。”
许久,谢春酌才嗯了一声。
段驰本还想继续争取,闻言愣了一下,随后睁大眼睛,喜悦从脸上绽开。
他不禁抱着谢春酌,将背对着他的人翻了个身面对这个,低头不住亲吻,话语里遮不住的兴奋。
“谢谢你,宝宝。我保证,只要你有一点不高兴,我就带你离开。”
谢春酌垂眸,靠在他怀里,声音低低的,柔软轻哑:“我信你。”
长睫遮掩下的眼眸却闪过一丝暗芒。
在段驰下床进入浴室后,谢春酌更是整张脸冷下来,宛若覆盖上一层冰霜。
他注视着磨砂玻璃内的人影,心想:不出意料,要得越来越多了。
果然,人都是贪婪的。
谢春酌随手拿了扔在地上的睡袍披在身上,腰间系带细细一条,他打了个结,衣襟敞开,露出大半片雪白的胸膛,走动时长腿露出,上面有掐捏和亲吻过的痕迹,交叠在一起,呈现出青紫色,像是被虐待过,有种凌虐美。
他拉开窗帘,站在阳台,拿了根烟抽。
这次拿的烟不是他惯常抽的,而是段驰的,薄荷味。
自谢春酌认识段驰开始,段驰就一直抽女士烟,烟味不会太浓重,气味相对来说更好闻。
接吻时,尼古丁混杂着各色水果或花香,异样的甜蜜与缠绵。
但在这段时间,谢春酌和段驰来往频繁时,却发现段驰最开始并不是抽的女士烟,他在段驰的房子里面发现了些未开封的烟盒,还有雪茄。
段驰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温顺。
谢春酌倾向于他接近自己最开始是有目的的。
他侧头,落地玻璃窗模糊地映照出他冰冷而美丽的面庞。
这张脸和这具身体,给了他人生的启动金,也给了他人生另一种毁灭的可能。
如果他没有这些呢?他们还会爱他吗?
肤浅、贪婪的男人们。
真是该死。
烟雾从口中吐出,他嗤笑了声,待要转身时,突然看见落地窗前闪过红点,清晰而快速。
他神情一凌,立刻转身往阳台外看去,四处都是草木与房屋,肉眼看去,根本看不到有人藏着。
红点……有人在监视他,或者段驰吗?
谢春酌眉头紧皱,肩膀倏忽搭上重量,他心中一跳,回头见段驰只下半身围着浴巾走出来。
“怎么了?”段驰见他表情不对,挑眉问。
谢春酌摇头,随后问他:“你这里安保好吗?”
“应该还算不错。”段驰奇怪,“怎么突然问这个?”
谢春酌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没有说出刚刚看见红点的事情。
他转过身,自阳台眺望,忽地脑海里想起自己曾经也在某个地方看见过这一红点。
是哪里呢?
“宝宝?外面冷,我们进去吧。”段驰睁眼说瞎话,微微弯腰,双臂禁锢住谢春酌的大腿位置,把人托抱起来进屋。
谢春酌扶着他的肩膀,在进房间的一刹那,猛然瞪圆了眼睛,手指因为激动,指甲陷入了段驰的肉里。
段驰发出“嘶”的抽气声。
谢春酌却无暇顾及。
因为他想起来在哪里看见的这红点了。
在县城,他与傅隐年短暂居住过的酒店,在窗户前一闪而过的红点。
……这说明制造红点的人早就在很久之前就开始盯着他,或者傅隐年了。
那么是不是说明,那个人,也知道傅隐年死亡的真相?
谢春酌不由呼吸急促,咬紧唇瓣。
段驰把他放到床上,发现这件事之后,蹙眉焦急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是陈雯他们找你麻烦了吗?他们找到这里来了?”
谢春酌咬着牙缓出一口气,摇摇头:“……不是,我只是想到一些事情。”
他主动低头,把头靠在段驰的肩膀,“段驰,你说,除了你,会不会还有其他人知道……那件事。”
段驰一怔:“当时在场的只有我们。”
“我害怕。你去查查好吗?”谢春酌声音带了些许由惧怕延生出来的哽咽。
段驰自然不会拒绝,连声说好。
在段驰答应时,谢春酌同时怀疑起了另一个人。
他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眼中闪过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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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段驰父母的会面时间定在傍晚时分,七点左右,谢春酌换了一身稍显正式的西装。
宝蓝色外套,暗纹领带,头发简单用定型喷雾抓了两把,脸小而精致,没有上妆,只是因为唇被段驰咬破,不得已涂了唇部精华,在灯光下微微有些晶莹,像是花瓣上的露珠。
段驰一路上很紧张,他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话,谢春酌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侧头看夜景。
车子恰好驶上高桥,岸上高楼大厦,灯光耀眼,江面波光粼粼,微风轻浮,水波荡漾,上面像是洒满了碎钻。
段驰的家庭非常幸福。
跟傅隐年父母联姻式的婚姻、元浮南父母离异敌对的姿态、谢春酌家庭的抱错截然不同。
他的父母是青梅竹马,校园恋爱,毕业结婚生子,家庭和睦富有,甚至于父母为了爱他,只生了他一个。
即使段驰喜欢的谢春酌在大众眼中是一个自甘堕落、不择手段的形象,他们也没有立刻责令让段驰和谢春酌分手,还同意段驰带人过来正式见面。
谢春酌觉得荒唐可笑,又觉得有些惶恐不安。
太过刺目的东西会让他感到不安。
半开的窗风呼啸吹过,谢春酌眯起眼睛,忽然感到一阵寒冷。
“宝宝,我们到了。”
谢春酌回神,便看见了立在车前的酒楼大门,他们到目的地了。
段驰停下车。
他下车后先车童一步打开副驾驶座,把谢春酌接下来,随后一边打电话,一边牵着人往内里走。
段驰话语里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高兴。
他对父母的叮嘱:“爸妈,我们到了,你们待会儿可要注意言行举止,可别把人吓着了。”
电话里传来段母嗔怪的声音:“臭小子,你这话说得我和你爸跟洪水猛兽似的,小酌长得那么好看,我们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吓着他。”
段父也道:“你妈说得对。你快把人带上来吧,我们在包厢里面等着了,还没点菜呢,也不知道小酌爱吃什么,怕点了不爱吃的。”
段驰当即就要报菜名,谢春酌睨了他一眼,他才闭嘴,嘀咕道:“等我们上去再点呗,不过你们先点个粥吧,他中午没吃多少,可能会饿,先垫垫胃。”
段母应好,之后二人上电梯,电话就挂断了。
电梯一层层往上,红色的数字跳跃,几乎是一眨眼就到达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