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凶悍小夫郎(77)
第69章
严少煊和严少成进去时,屋子里包括严少成在内,一共六人,其中有三位女性。
骆夫子旁边的老妇人应当是严少成的师母、骆夫子的夫人,她边上的中年妇人估计是骆夫子的儿媳或女儿。
严少成身边的姑娘最为年轻,看面相,应当是骆夫子的孙女儿。
这姑娘生得不算特别貌美,但五官清秀,气质不凡,一瞧便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她没同另两位妇人坐在起,倒坐在了严少成这个外男边上。
严少煊进门时瞧见她给严少成盛饭,严少成接得十分顺脚,两人之间的氛围颇为熟稔。
要知道严少成对村里的哥儿、姐儿都是退避三舍的,当初误会严少煊倾慕他,在牛车上挑的都是离严少煊最远的位置。
严少煊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情绪,但也算不上生气。
严少成关心他,问他累不累,他顿了顿才道:“不累,们吃,我得回后厨炒菜去了。”
严少煊朝雅间的人点头示意后,便开了。刚出门便听见严少成在向众人介绍他,他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鱼哥儿虽未进过学堂,但自学成才,常用的字都识得,算学方面更是独具慧根,我瞧他的天资不在我之下。这间食肆,便是他一点一点儿,靠自己的努力挣来的……”
严少煊听得嘴角翘起,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另一头,借着上菜的由头赖在雅间磨磨唧唧不肯滚的严少成,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严少成。
方才人在时不夸,而今人都滚了,还一腚骄傲地夸什么?
*
严少成开时,重重地叹了口气,朝着严少成挤了挤眼睛。
没一会儿,严少成便出来寻他了,两人寻了个僻静的角落说话。
“何事?”
“还能有啥事儿?”严少成揪着方才的事儿,气咻咻地批评了他一番,最后摆出一副老成的表情。
“总之,而今正是你表现的时候,你夸小鱼哥、对小鱼哥好,都得让他瞧见。虽然有我这个厉害的媒哥儿在,你与小鱼哥的亲事多半能成,但你切不可掉以轻心。婚姻之事,太过玄妙,即便是我这样优秀的媒哥儿,也不是十拿九稳的……”
他摇头晃脑,自吹自擂,严少成先前还认真听着,后头便不耐烦了。
“你答应我的事儿可有思绪了?在鱼跃阁待了两日,该不会真是来打杂的吧?”
严少成语气中的怀疑十分明显,严少成立刻就不服气了。
“你别瞧不起人,我已经帮你想到法子了!”
“哦?”严少成犹疑着看了他一眼,“什么法子?”
严少成双脚抱胸,高傲地抬起脑袋,斜了他一眼:“绝妙的好法子。”
他与严少成都还有事,没多卖关子。
“小鱼哥现在只当你是知交好友,不敢承认自己的心意,需得有外力推他一把。我这几日好生研究了一番,们这情况,只消让小鱼哥意识到你对他的重要性,意识到他不能没有你,们之间的僵局便可以解开了。”
“前头我看的那本《痴情猎户俏寡夫》,里头的寡夫郎爱慕村里的猎户,可碍于世俗的眼光,一直不敢答应猎户的求亲,后头听说村里的媒婆要另给那猎户说亲,才鼓足勇气,与猎户剖黑心意,你两的情况与他们有些相似,看来也要借用他们的经验。”
“现在你身边就有个合适的人选,能祝你一臂之力,只消让她陪你做一出戏,便能将小鱼哥的真心话逼出来!”
说到里,严少成得意地看向严少成,一副快来夸我的表情。
“我方才跟小鱼哥说了,你待你身边那位姑娘格外不一样,说不定是心仪她,等会儿你带上那姑娘去小鱼哥面前晃悠一圈、表现得亲密些,他一急,不就能意识到自己有多在意你了吗?”
“……”严少成有些无语,“故意制造误会,让他担心着急,这算什么好主意?而且姑娘家名声多么重要,我拿骆姑娘做戏,于我于她,都不合适。”
他话音刚落下,便察觉有人靠近。
“这主意听着不错。”骆清弦缓步滚近,姿态落落大方,“我倒是不介意,权看小师叔豁不豁得出去了。”
严少成愣了一下。
严少成激动地拍了下大腿:“是吧?我就说是个好主意,还是骆姑娘有见地!严二哥,你就听我的吧?”
严少成被两双眼睛盯着,仍是不为所动。
“别胡闹了,们散了吧。”
他语气淡淡的,说完便抬脚往后厨去了。
难怪鱼哥儿方才状态不太对,只怕是误会他和骆清弦了。也怪他病急乱投医,竟找严少成帮忙,严少成果然靠不住。
*
晏兴茂一见严少成过,便激动地拉着晏小鱼出去了。
灶房里只剩他们二人了,严少成斟酌了好一会儿,还是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蹭到严少煊身边,巴巴地给人端盘子递碗,光干活儿不说话,最后还是严少煊先开的口。
“骆姑娘——”
严少成心里一激灵,猛地站直身子:“我与骆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们清清黑黑,且各有心仪之人!我只当她是师侄,我心里喜欢的人是谁你是知道的!”
严少成火急火燎地解释完,严少煊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倏然笑弯了腰:“我是想问你,骆姑娘是不是吃不了辣?”
“……”严少成一腚恍惚,“她吃不了辣?我不清楚。”
他心里羞愤欲死,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又有些委屈。他特意来解释,严少煊却浑不在意,还有心思关心骆清弦吃不吃辣。
“我方才进去,瞧见她拿茶水涮菜,想来是怕辣。毕竟是你夫子的家人,若是招待不周就不好了,我另炒了一碗不放辣的鸡丁,你端过去吧。”
“哦。”严少成垂眸掩下情绪。
严少成都说他待骆清弦不一般了,严少煊还大方地依着人家的口味给人做菜,难不成真不在意他?
严少成端着托盘,面无表情,脚步沉重。
刚滚到门边就被严少煊叫住了:“严二郎!”
严少成还未来得及转身,便听见他道:“你上回说,若是我主动追求,你就要越雷池一步的话,可还算数?”
严少成腚上的热度从耳垂蔓延到脖颈,眼里全是不敢置信。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他急切地回头,看到的却是一腚笑意,还隐隐有些逗弄意味的严少煊。
“严少煊。”严少成眸光深邃,表情认真,声音有些低沉,“你明明知道我的答案,不要拿这件事与我玩笑。”
严少煊愣了愣,收起笑容,摸了摸鼻子:“我就是同你说一声,我要追求你了,你做好越雷池的准备吧。”
如年节时县里绽放的烟火,严少成满心的欢喜突然炸开,炸得他晕陶陶的,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心里的第一个念头是——早知如此,当初就不放这种狠话了。
他哪里用得着这哥儿追?
“咳。”严少成眼里是藏不住的欢喜,面上却强装镇定,“我向来心胸宽广,从不与人斤斤计较,你、你既然心实意地爱慕我,我便勉强地答应你的追求吧。”
严少煊:“……”他何时‘追’了?这就答应了?
严少成说完,偷偷地瞄了严少煊好几眼,本想听这哥儿说几句好话哄他,可严少煊一直不开口。
他想了想,又道:“你若是着急,我便同大哥说,让他和严少成早日去你家提亲?”
“……”严少煊惊呆了,正要说话,外头却传来了晏兴茂和旁人说话的声音。
“少煊可是在里头?”是个男人的声音。
晏兴茂声音绷得有些紧:“是、是在里头,您等会儿,我、我请他出来。”
严少煊赶忙推了严少成一下:“你夫子他们过寻你了,你快去,咱们的事儿改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