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卖惨装茶攻了师尊(98)
沉疏一听,顿时笑起来。
“亲一口就去。”
他松了松手,给了温濯一个转身的空间。
温濯轻叹口气,很快就回过身来,眼中含情,抬头望着沉疏。
“我会和你走的。”
猝不及防地,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不会后悔,是真心实意地想和你走。”
他如此补充。
沉疏的眼神愣住了,他望着温濯灰蓝的眸子,这双眼睛仿佛能窥见自己一切的顾虑,又很快能寻到办法,慰解他的不安。
这句话,沉疏能感受到。
温濯在很真诚地这样说。
沉疏轻叹口气,无奈地看着温濯:“我什么都瞒不过你么?”
温濯捧住他的脸,调侃道:“师尊是师尊,徒弟是徒弟。”
沉疏眯起眼,回击道:“可师尊偏偏是爱拈酸的醋坛子,方才还把脾气撒在这可怜的木头芯子上。”
说他拈酸,温濯竟也脸红起来,别过头去。
他闷声道:“小满长大了,如今也能笑话我了。”
沉疏越靠越近,话也越讲越甜腻:“都那般唐突过师尊了,师尊莫不是还把我当你养的小宠物呢?”
绒尾顺势扫过温濯的腰,像勾引似的。
“这世道上,有和徒弟夜夜笙歌的师尊吗?温云舟,你说说看。”
温濯不说话了,沉疏靠得他太近,自己的心跳声已经快盖过一切呢喃的情话。
“亲一口还是可以的。”沉疏抵上温濯的额头,笑着说,“剩下的事情,等师尊跟我回了家,我们再做吧?”
温濯终于揉开笑意,轻“嗯”了一声,随后就跟按捺不住了似的,主动靠上沉疏的唇,落下一个浅吻。
沉疏嫌这吻太轻了,抬手覆住了温濯的后颈,身子稍稍下压,更吻深了些。
情意缠绵,辗转厮磨。
他们趁沈玄清还没上来的空隙,就这样悄悄接了会儿吻。
待听到下边的脚步声后,沉疏的狐耳才重新立起来,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怀抱。
沈玄清踩着石阶重新迈上地面,他还穿着那身黄袍,只是皮相竟是变化了一遭,如今看上去与沈疏和温濯竟是一般年轻的。
“走吧。”沈玄清都没瞧他们一眼,一挥拂尘,说,“去收旱魃。”
一把黑金长剑应声跟在他身后,沈玄清脚踩住佩剑,身子一轻,很快就从破观中飞出了身。
温濯方才多瞧了他两眼,询问道:“他……为何换了张皮?”
“是把皮相卸了,”沉疏小声解释道,“狐妖大多生得漂亮,这张皮相,估计才是他的本貌。”
温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随后,二人一个踩上含光剑,一个踩上参商剑,紧跟着沈玄清的路径,往太清山的方向飞驰而去。
一直从长夜飞到天际黎明将至。
然而在黎明之后,却是更深的黑夜。
沉疏御剑跟温濯并行,一路上冷风吹拂,裹挟着一股湿潮扑在脸庞上,飞了不多片刻,就在沈疏的刘海上凝下几滴雨露。
沉疏抬手抹了抹,皱眉道:“旱魃如今身在岐州,理应是大旱天,怎会有雨?”
温濯也察觉到了异常,严肃道:“怕是应龙已经准备动手了。”
“师父!”沉疏立刻顶着大风朝沈玄清喝去,“加快点速度,应龙可能已经到太清山了!”
沈玄清喊道:“我知道,你们跟上!”
三把剑旋即飞得更快,几乎凝成了三道光线,带着几人急急赶往太清山。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靠近山门的地方。
刚一贴近,沉疏就感觉一阵更强的寒风径直往他面上吹打过来,挟着闷钝的响动,仿佛是镇守山门的恶兽,正呼啸着警告来者退去。
他抬手挡住风,暗道:“有好几道灵流,难不成……天机和旱魃她们还在打?”
天际的黑云滚墨,沉沉下压。
噌!
还未看清太清山的全貌,只听一声激烈的锋刃相擦之声在耳侧炸开,随后,沉疏眼看着山门处亮起一道扎眼的白光。
下一刻,这记白光直朝他打来!
沉疏神色一惊,当即操纵参商剑下行了几寸,这道光芒来得既狠又快,擦着沉疏脸侧掠过,只听“轰隆”巨响,众人闻声回头望去,身后的矮山竟是直接被洞穿了过去。
山体开裂,往下轰然倾塌。
沉疏眯眼看过去,被砸上矮山的竟是个人形,再一细看,银白披挂,发髻高挽,此人正是天机!
天机受此大难,竟跟没事人似的,她见到沉疏,立刻凌空翻了个身,落到沉疏的剑上,砸得剑身一晃。
她半蹲在剑上,刀口下压,眉目凛然望着山门的方向。
沉疏吓退几步,道:“天机长老,你这是——”
天机乜了温濯一眼,说:“你们倒是挺爽,留我一个人跟她打。”
温濯很快注意到这里的动静,御动含光剑贴近过来,拎着沉疏的衣领就提到自己身后。
“天机,战况如何?”
天机还保持着警惕的半蹲剑势,目光定定地望着山门的方向。
“没打完,旱魃有帮手。”
“帮手?”沉疏拉住温濯,问道,“我记得她带的那些鲛人,都差不多被我们处理干净了吧?”
天机冷笑一声,说道:“问问你那好师哥吧。”
师哥?帮手是池辛?
那旱魃也太没品了吧,池辛这人能帮到什么?况且他修为先前已经被发了狂的温濯废干净了,还能有什么战力?
沉疏刚要开口再问,天机却猝然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咬牙道:“缠人的畜生……”
随后,山门处再度袭来一阵飓风,这一回,风中夹带着强烈的灵流,沉疏感受得分外清晰,这显然是有人正要攻来。
温濯单手护着他,退开了天机数里。
“别怕,”他说,“师父在。”
话音刚落,山门处过真攻来一个身影,那人身形矮小,身着鹅黄的袍子,手中却提着一把锋刃凌厉的阔刀。
“泽兑?!”沉疏一眼认出,眼睛顿时睁大了,“你……没死啊?”
泽兑只望了一眼沉疏,立刻就收回眼神,手中的阔刀割开一阵强风,往天机身上直接甩了过去。
随后,只见泽兑身周一阵白雾扬起,人很快就化作一只身形硕大的白虎,往天机身上一同扑去。
天机跃下参商剑,一踩白虎的身子,跟他扭打到了一起。
沉疏倒吸一口凉气,拍了拍温濯的后腰,解释道:“师尊,这是泽兑,就是池辛养的那只猫妖,不过,怎么会跟天机打一块儿去了?”
不过,看他这一套化形的动作行云流水……
难不成,泽兑也恢复记忆了?
“嘶,不对,不如说他为什么会丢失记忆?”
沉疏前世降下禁制的那天,几乎灵州全境的妖都参与了围剿沉疏,唯独有旱魃和泽兑这两只大妖没有出手。
温濯和沈疏一同看了记忆画轴,对那七天发生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泽兑一回到灵州,就不见踪影了,旱魃则是作壁上观,没有阻止妖群围剿沉疏一事,只是在最后替沉疏收回了一缕残魂,这才让温濯得以有机会重塑沉疏的魂魄。
然而他身旁的温濯却没那么清闲,他的呼吸声变得很重,几乎是凶戾地望着泽兑和天机,仿佛下一刻就要提剑杀去。
“原来是他……”
温濯的眼睛竟开始泛起和沈疏一样的血色,极富杀性,连带身上的灵力也跟着变得暴虐起来。
沉疏察觉到温濯的异状,立刻抬眼望了过去。
不好,是心魔又开始躁动了!
沉疏片刻没有犹豫,直接扑住了温濯,抬手捂上他的眼睛,不再让他看见泽兑和天机。
他急声道:“云舟,先别看他们,我还在这里,不要被心魔操纵,冷静一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