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龙傲天也要被压么(68)
宴焱咬牙,手中骨鞭一刻不停的甩动着,加快速度,与此同时,脚下步伐也变得密集,缓缓朝着石像逼近。
随着距离一点点缩短,剑雨的架势也变得愈发凌厉,一丛又一丛,急切的向二人扑来。
但宴焱的灵鞭更快。
银白的鞭影晃动,与一旁的箐云剑一道撕开一条路来,硬生生的又往里逼近了几步。
就在二人身影逼近圆底的正中心时,那石像终于动了。
‘咔嚓’‘咔嚓’
一阵有节奏的轻响。
那石像缓缓抬起头,难听的嘎吱声不断,石像脖颈处的机关老旧不堪,却还是阻止不了它缓慢前进的步伐。
却见那石像抬头抬到半路,卡住了,只得僵硬的佝着脖颈。
下一秒,它猛然抬手,左手缓缓收握,抽出了原本藏在它身后的一柄剑。
古剑的剑身巨大,上方镌刻有模糊的铭文。
剑修有了剑,那速度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石像一改方才的迟缓,挥剑的速度出奇的快。古朴剑身没有半分灵气,但行动轨迹却出奇的诡异,招招凌厉至极。
剑峰凌空狠狠斩下,对准了并排而站的二人。
石像双手紧握住剑柄,蓄力一斩!
云梧和宴焱飞快向后侧开一道距离,险之又险的避开石像的攻击,石像的剑势很猛,显然是个剑道高手,迫人的剑风在瞬间刮过耳旁,斩落一缕飘起的青丝。
宴焱后撤定身,拧眉,趁着石像收剑的空隙观察。
石像的剑法很厉害,他总觉得有些熟悉。
不仅仅是宴焱,云梧也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熟悉感。
但单单一招无法判断,二人默契相视一眼,云梧打头,箐云剑率先铮然一声钉入石像的腹部又猛的抽出,石像果不其然被云梧吸引了注意力,朝着云梧的方向继续猛劈一剑——
那一势凌厉不可挡,剑意铮然涌出,箐云剑也一并发出嗡鸣。
熟悉,太熟悉了。
是蜀山剑法!!
与此同时,宴焱从左方包抄,银白骨鞭一甩,狠狠的勾住石像的薄弱关节,向下一扯!
雪臂拉住骨鞭,借着惯性一晃身,瞬间与云梧汇合。
二人的身影才彻底纳入了石像的视野中。
却见那空洞洞的眼眶瞬时盯紧了二人,石像平实的脸上无端端露出了茫然的神情。
下一秒,巨剑高悬在了半空,不动了。
第50章 兄弟帮帮忙
石像目光犹如实质, 将二人从头到尾扫了一圈。只是动作僵硬,举着剑的手悬在空中,半晌也没有动作。
一时间, 三人面面相觑, 偌大的空间内骤然陷入了一片死一样的宁静, 连源源不断的石剑也停止了倾泻, 转而恢复平静。
宴焱攒眉。
这石像又想搞什么花招……
手上灵鞭一甩,干脆利落的打破了僵局,尾部的尖钩狠狠甩到了那石像的脸上——
石像没躲, 就这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鞭子。
‘刺啦’一声, 细小的石屑从它的面颊上剥落。
下一秒,它抬起了头,盯住了宴焱,不知是不是错觉,宴焱竟然从它平整的面皮上无端端的读出了几分……委屈?
……这对吗?
宴焱抽鞭的速度缓了几秒,但还是秉持着‘打都打了’的信念, 雪腕一震, 继续甩出一鞭子。
又是‘啪’的一声脆响。
这下石像的两边脸整整齐齐的印上了两道鞭印, 左一道,右一道, 细伶的鞭印十分对称,颇为滑稽。
这一鞭很有用, 那石像被一抽之后便回过神来, 握着石剑的手缓缓收回, 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动,只是那黑洞洞的眼眶还是执着的对准二人,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怼。
宴焱被它盯得有些不自在, 戳了戳一旁的云梧。
“这石像是怎么了?为什么忽然之间就……”
云梧也摸不着头脑,略一思索,猜测道:
“它的方才使用的是蜀山剑法,应该是和蜀山剑派有些渊源,说不准是看在剑派的薄面上放过我们……”
归墟秘境本来便是万年前大能落下的遗境,秘境主人和蜀山剑派前辈相识也是情有可原。
宴焱略微点头,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下一秒,石像轰然便裂成两半,一道能容纳数人同时通行的宽门涌现,赫然是通往另一侧的广场。
二人不再拖延,穿过裂成两半的石像,踏入另一侧的空间。
随着两人齐齐迈步向前,那石像也‘轰然’一声,将入口又重新合上。
宴焱侧眸,望了眼紧闭的入口。又转过头,打量眼前的景象。
此处是比方才更大一些的石洞,钟乳石从顶端长长的坠下,但上方都有雕刻铭文,长短不齐的交错排列,颇有几分美感。
环绕四周,分别在左边和右边设置了两条道,圆形的地面外端则是留了一圈的活水,潺潺流动着。
还没等宴焱继续盘算着从哪边走,一旁的云梧忽地闷哼了一声。
那声音急促,显然是憋着,若不是仔细听还真会忽略了那声喘。
宴焱一拧眉,立刻回头,拉了拉云梧的手。
“你受伤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
他方才就注意到了,云梧的步伐比初入蛇穴时慢了些。气息还有点不稳,显然是伤到哪里了。
察觉到宴焱的目光,云梧一抿唇,立刻摇了摇头,撇开话题道:
“没事的,一点小伤……”
说着,云梧便要继续迈步向前走,但很快又被宴焱拦了下来。
细白的手指扣住云梧的掌心,不由分说的往后扯了扯,语气也带了点埋怨:
“有伤就要治,拖着做什么……”
这么说着,宴焱又大步向前,直直的绕到了云梧跟前,指尖一勾他的腰带,速度很快,一会儿就把玄衣扒了大半,露出里头精壮的肌肉。
云梧来不及阻止,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宴焱上下其手的把自己扒光。
这不扒不要紧,一扒,宴焱的眉头瞬间拧紧了。
玄衣是特制的法器,就算沾血破损也会在顷刻间恢复原状,所以若不是将衣服扒开,里头狰狞露骨的伤口还真的就要被云梧瞒过去了。
这伤一看就是石剑所致,嵌在腰腹左侧,深可见骨。修士的恢复速度很快,这会儿伤口一圈除却干涸的血迹,就已然腻着一圈白色的细肉,是刚长出来的。
“焱焱,真的一会儿就好了。”
云梧还在说着,一只手就要抬起,仓皇的越过宴焱,去重新将衣物拢好。
宴焱毫不客气的伸手,随着清脆的一声‘啪’,云梧企图穿衣的手又被他拍了下去。
“这哪里是一会儿能好?巨蛟威压导致的内伤还没好,这剑伤都嵌入主脉了,还在嘴硬。”
宴焱也有点儿埋怨。
眼下前途不知还有什么在等着他们。若是云梧这伤没好,之后又遇到了什么更可怖的对手,恐怕真要落下旧疾。
修士受伤再正常不过了,打一打坐,通常就好了。就算耽搁进度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云梧居然瞒到现在都不说,哪里还像是把他宴焱当兄弟的样子?
这么想着,宴焱更是眉一横,又忍不住道:
“云兄,不是我说你,你受了伤就要和兄弟我讲,我难道还会嫌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