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龙傲天也要被压么(123)
“我马上转组,我马上转组还不行吗?”
见逃脱无果,天道转动身体,谄媚道:“我给你转绿江,你俩不在某点呆了,保证你俩好好的,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都一把年纪了……”
宴焱垂下眼,若有所思的转动手中鞭柄。
察觉到面上袭来的鞭风一顿,天道这才敢睁开哭肿的眼,乘胜追击的求饶:
“我马上就让你回去成不,祖宗,老祖宗,我算是求您了,放我一条命吧。”
“我再也不敢乱劈雷劫了……叽叽叽叽。”
天道蜷缩成一团,哭得稀里哗啦,好不可怜。
宴焱见目的达成,大发慈悲的收手,拍了拍天道的脑袋,将它掐至眼前,一字一顿,笑眯眯道:
“既然如此,那还不快点?”
天道也算是怕了这煞神了,连滚带爬的从宴焱掌心中爬起,撑开自己的短翅,指着宴焱手里的溯世镜,讪讪道:
“您也转动这镜子就能回去了。”
宴焱将信将疑的抬手,随即轻轻扭动溯世境的镜盖。
天道没敢骗他。
光洁的镜面之中瞬间爆发出剧烈的白光,覆盖住手上的天道,宴焱的身体,将一切的一切吞噬殆尽。
*
宴焱只觉得眼皮一沉,手上忽然抵住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再一摸,过分的熟悉,甚至还有沉沉的草木味。
宴焱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
对方也僵直在原地,但两只大手下意识的攀上宴焱的肩头,腰肢,仿佛在确认着什么,哆嗦的触摸着。
“焱焱?”
声音沙哑,尾音也在抖。
宴焱睁开眼,外界的光亮瞬间涌入眼中,他眨了眨眼,适应着光线,眼前那张放大的俊脸也逐渐清晰。
是云梧。
但他如今算得上可怜又滑稽,眼圈红肿,脸上还有洇湿的泪痕,一见宴焱抬起头,方才消下去的泪又涌了上来,他立刻低下头,紧紧拥住怀里的宴焱,指节扣住,隐隐泛白。
“焱焱,是你,我终于……”
高大的剑修近乎压不住喉头的哽咽,收紧臂弯。
“终于见到你了。”
云梧的怀抱沉而闷,放在往常,宴焱肯定要挣扎一番,再说一些诸如‘兄弟要有边界’之类的话。
但这一次,宴焱没有挣脱,额头抵着云梧的怀,垂下眼。顺从的抬起手,慢吞吞的,一下又一下的抚着云梧的脊背。
“嗯,我在这呢。”
第90章 当众出柜
察觉到白腕轻轻搭上自己的后颈, 云梧手下抱得愈发紧,几乎要把人融入骨肉。
宴焱也任由他紧拥,任由他垂下头, 任由薄凉的唇小幅度的啄吻过宴焱的眉眼, 确认着怀中人的温度。
不再是冰冷的神像, 而是切切实实的焱焱。
豆大的泪水不受控的滴落, 溅落在宴焱的肩头,温温热,混杂着云梧难捱的吐息。
“焱焱……”
云梧的手不住的摩挲, 确认着怀中人的存在, 大手攀过薄肩,划过脊梁,绕开腰肢,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要仔仔细细确认过一遍,缠得宴焱都快吐不过来气。
“好了好了,我不是在这吗?”
宴焱感知到云梧又将要决堤的情绪, 忙是出声安抚他。
但这并没有让云梧的情绪收敛, 反而愈发的膨胀。
他下意识的收拢手臂, 宴焱只觉得自己的脸贴上了一块硬邦邦的肌肉,为了不让自己被堵得彻底透不过气, 他只得尽力的抬头,望向云梧。
云梧此时早就不知天南地北, 他的脑子一片轰隆隆, 既是欣喜又是后怕。所以一对上宴焱的凤眸, 云梧便彻底把持不住,哽咽出声:
“可是焱焱,我差点以为我永远见不到你了。”
他的话音在抖, 手也在抖。
神像是那样的冰冷,和焱焱的温热一点儿也不一样。冷得云梧骨头都泛凉,心脏也跟着发冷收缩,痛得几乎要碎开。
云梧实在太害怕了。
因为害怕,所以畏手畏脚,因为害怕,所以患得患失。
宴焱一言不发,他沉默的望着云梧红肿的眼圈,望着云梧眼底的恐惧,抿紧唇肉,他忽地伸手,摁住云梧的头。
“闭眼。”
宴焱的声音很轻,却不容置喙。
云梧脑子还在发愣,闻言,还没反应过来宴焱要做什么,呆呆的听话垂头,又困惑的望向宴焱。
可紧接着,云梧只觉得自己的唇一热,有什么温软的东西贴了上来。
云梧的瞳孔猛的一缩,没来得及听话闭眼,那张美人面在他眼前放大又放大,清香扑鼻来,唇上的温热也开始发烫。
焱焱亲他了。
云梧脑子轰隆一声,什么理智什么节制,统统都没有了。
他只知道焱焱的唇很软很软,湿湿热热的,还有甜味。温软的唇肉把他迷得五迷三道的,明明吻的是唇舌,云梧却无端端的感觉自己惊惧的心也被这一吻融化了,心尖不再惊惶,反而开始冒起了甜水。
云梧短暂的傻了几秒,很快就夺回了主动权。
他欣喜又捉急的衔住唇肉,索取里头的温度,宴焱被吻得头昏脑涨,但念起云梧可怜泛红的眼圈,又只得咬牙坚持,任由云梧胡乱的吻。
唇齿相缠,水乳交融。
正当宴焱被云梧吻得快要缺氧发昏的时候,只听一声重重的道‘扑通’——
宴焱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猛然睁开凤眸,手下一推,颇有些慌忙的往一旁看。
他方才只顾着哄云梧,居然、居然……
忘了他们还在问心台崖巅了。
果不其然,宴焱惊惶的一转头,撞上了无数双同样惊惶的眼睛。
怀远剑尊捋胡的动作僵住,眼睛瞪圆,手上还有几根硬生生拔下来的胡子;奕四差点提不住手中重剑,‘扑通’一声跪地上;怀清剑尊本抽着长烟,见状烟柄一抖,差点烧了她的眉毛;三青鸟笑得见牙不见眼,连扑来的重剑都没看到,摔了个底朝天……
还有其余众修士,各个瞪眼张口,抻直脖子。一时间,崖巅聚集的数万修士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在一片尴尬的静谧中,有一个人忽地动了。
是问心尊者。
他以自身元神作为燃料叩请天道下场,早就已经是垂死之人。本来口吐鲜血的倒在一旁,见了如今这一幕,忽地瞪圆了眼,回光返照一般的爬起身,伸出手,指着已经亲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的俩人,手指哆哆嗦嗦。
“你……你……”
问心尊者的脸涨成猪肝色,‘你你你’了好半天,最后什么也说不出,只是忽地张口,吐出了大口鲜血,溅落在雪地之上。随即眼睛一翻,一闭,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白虎作为他的契约兽如今也是奄奄一息。它见主人彻底断了气,摇了摇尾巴,慢吞吞的抬眸看了俩人一眼,竟是口吐人言,叹道:
“唉,断袖。唉,男同。”
说罢,它也干脆利落的往雪地里一躺,放弃挣扎。
只是那‘断袖’‘男同’四字,吐字清晰,声音洪亮,响彻在沉默的崖巅,久久回荡。
宴焱只觉得自己的脸皮都烧了起来。
他想开口解释点什么,但他一转身,众人的目光都跟着他,一伸手,又免不了碰到云梧的胸肌,那一声洪亮的‘断袖男同’又在脑海中重复播放。
宴焱:……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