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龙傲天也要被压么(125)
话音虽小,但耐不住有心人想听。
宴焱说完这话便不敢抬头去看云梧的脸,凤眸紧紧盯着地上一点,脑子直犯浑。
但没等宴焱低头逃避多久,一双大手便很快的从下至上卷开他身上的衣料,宴焱不由得轻呼了声,再一抬眼,便对上云梧炽热深邃的眼。
背后就是床榻,手已经伸到衣服深处了。
云梧想干什么,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连天道都知道。
“你你你。”宴焱往后退了几步,退无可退,跌坐在床侧,不管跌下后发疼的臀肉,挣扎还嘴:“我是你祖师爷!光天化日的,你放手!!”
但云梧哪是会乖乖听话的人。
他欺身而上,小山似的阴影从宴焱的上方笼罩而下,一张含笑的俊脸放大,眼神炽热的流连过宴焱红肿嘟起的唇,一路向下,扫进衣料包裹之下的春色。
“焱焱有所不知,”云梧从胸腔中滚出两声轻笑:“我经常被师父唠叨,说我不听祖训,不敬祖师爷。如今焱焱都开了尊口说要我做你媳妇,那我自然是要……”
云梧眼尾笑眯起,逐字逐句,念得很轻:
“欺师灭祖。”
*
宴焱被颠晃得头晕。
他攀着床柱,乌发可怜的披散在肩头,流落床榻,随着动作颠散,又被背后的一双大手勾起拢紧。
不肖子孙将宴焱强硬的摁在软榻上,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欺师灭祖之事。论谁看了都要摇摇头,说一句世风日下衣冠枭獍。
那一句‘我爱你’也被宴焱神智不清颠三倒四的说了无数次,但都没能阻挡住云梧罔顾人伦的行径。
薄衣被水渍浸湿,胡乱的堆叠在脚踝处。细长的腿无助摩挲窜动之下,衣料又被蹬弄得一团糟,七零八落的散开。
云梧坏心眼的不让宴焱动,大手桎梏住细长的腿,低头,望着那双失焦含水的凤眸,轻笑着又开始新一轮的询问:
“焱焱还是直男吗?”
宴焱一面咬牙切齿的感受,一面唇瓣嘟起,舌尖打颤的顶嘴:
“我是,我是直男。”
云梧桎梏住宴焱,后者的凤眸被这么一哆嗦而掉下泪来,无助的滴落在锁骨窝处,又淌了下来。
“那我也只是焱焱的兄弟了?”
云梧不满的捞起宴焱,耳鬓厮磨:“都这样了,还算兄弟?”
宴焱抬起手,细长的指头打颤,遮盖住自己的眉眼,不想面对。他咬了咬唇,又摇了摇头,想要否决什么,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半晌,才从胸腔里憋出几字:
“我又不喜欢男的。”
“我只是喜欢你。”
宴焱说完这两句,忽地顿住。转而像是打开了什么口子,放下手露出整张美人面。此刻他的脸颊上湿濡一片,不是云梧的泪,而是他自己的。
宴焱被他弄哭了。
意识到这一点,云梧登时手忙脚乱了起来。他又是狂喜着焱焱的告白,又是想要去拂开宴焱眼角的泪,一时间手足无措。
但没等云梧有所动作,宴焱又继续控诉道:
“都怪你。我本来就是直男的。都怪你,你要是个女子,我就不会成断袖了……”
宴焱连连说了好几个‘都怪你’,啜泣片刻,又觉得自己男子汉大丈夫的流泪丢人,深深埋过头,不让云梧瞧见他的脆弱。
但下一瞬,他没躲得过,叫云梧衔住了他的唇。
鼻尖相贴,唇齿相依,明明他们已经够亲密了,可这样还不够,一定要再索取着对方的体温和味道才算好。
云梧吻得很克制。
他低头,磨咬着宴焱的唇肉,轻轻吮吸,好半会儿又放开。
“焱焱,我好开心。”
宴焱垂着眼,也不答应,不知道是被弄昏了还是又想当鸵鸟。
但云梧却没有往日的焦虑,反而很有耐心的抵着宴焱的额,慢吞吞的吐息。
宴焱爱他,云梧心里门清。
若是宴焱不爱他,宴焱有千万种办法反抗他,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乖,任由他无节制的索取。他一直逼问着宴焱爱他与否,无非就是想要一个名分。
他的焱焱很爱他,他知道的。
于是云梧蹬鼻子上眼,决定向他的焱焱讨一个名分。
“焱焱。”
云梧出声轻唤,宴焱略微侧了侧脸,以为他又要闲不住的轻唤。
却听云梧下一句道:
“我们结婚吧。你娶我,好不好?”
第92章 大婚前夜
没过多久, 蜀山剑宗便传出了云少宗主要大婚的消息。
喜讯长了翅膀般传遍各地,外头众说纷纭,宗内的气氛倒是微妙。
大殿之内, 四人面面相觑, 气氛紧绷。怀远剑尊手里还捏着那本可怜发毛的‘祖师爷语录’, 白胡气得一抖又一抖, 圆睁着眼,望着眼前挽手侍立的二人。
云梧率先打破僵局,从善如流的低下头, 口中说的话却一点儿也不客气:
“师尊, 您就同意我和焱焱在一起吧……”
宴焱只觉得相握的手紧了紧,侧头,就见云梧不着痕迹的往自己这贴近。
怀远剑尊的视线死死盯住二人相握的手,面皮涨得通红:
“孽徒,孽徒!!”
“你可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我们蜀山剑宗的祖师爷!祖师爷——”
可怜怀远剑尊矜持冷静半生,如今却几乎咆哮, 胡子直抖, 面露凶光, 举起手中的‘祖师爷语录’重重拍下,恨不得越过宴焱, 猛砸在云梧这逆徒身上。
自从那日命数归位之后,宴焱原本的命运线被揭露。怀远剑尊也自然知道了内幕, 又是激动又是狂喜, 这几日一直在劝说着宴焱回宗修剑。
但宴焱心意已决, 没有听怀远剑尊的请求,反而是坚定要修习九转灵体。
原因无他。宴焱有上一世的记忆,再次修剑对他而言不过是再走一回老路, 毫无新意。如今九转灵体在身,他也正好又了旁的选择。
怀远剑尊倒是不死心,听了宴焱的解释还不信。直念叨拍腿,说是云梧这孽徒坏事,把祖师爷都骗了去。
这会儿云梧前来商议大婚要事,怀远剑尊积攒已久的郁气更是一股脑的发泄而出:
“你以前不敬祖师爷,不听祖训也就算了,如今居然、居然还——”
怀远剑尊怒而站起,直指云梧鼻尖,双手直抖,竟是连字句都说不贯了。
他又不是什么封建的老顽固,云梧想和谁成亲都无所谓,就算是和话本子合籍他也认了。
可偏偏这逆徒就逮着他们唯一的祖师爷薅,这叫他如何能答应?!
怀远剑尊唾沫横飞的在怒骂,云梧倒是游刃有余,甚至还气定神闲的伸出手,把宴焱往自己的怀里揽。
宴焱肩上稍重,他侧头,就见只不可忽视的大手搭上自己的肩,嚣张的摩挲着。
怀远剑尊的目光都快冒了火,紧盯着那只‘作恶多端’的手,就差没亲手上前把云梧从宴焱的身上扒拉下来。
“孽徒啊,孽徒啊——”
怀远剑尊悲凄喊道。
“师尊,您不是说我一直不听祖训么?”
云梧眉眼弯弯,笑得见牙不见眼,神色张扬:“我这次听了。”
“这门亲是祖师爷亲手订下的,徒儿这可是奉命行事。”
云梧把最后几字咬得很重,他的手高扬起,一纸书写规整的红色书柬便扬扬铺开,字迹龙飞凤舞,落款处赫然是宴焱姓名。
此书一出,怀远剑尊气歪了胡,三青鸟瞪大了眼,一直在自闭的系统更是悲凄的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