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虫族上将协议离婚后(149)
两个月而已。
奥兰德任他作弄,只觉得被他抚摸的地方慢慢发起痒来,脸和耳朵涨红了一片,他想侧开脸,自己却先舍不得:“如果还是只雌虫蛋呢?”
魏邈说:“可能会跳得更高些。”
雌虫幼崽的精力远比雄虫要充沛。
他说得云淡风轻,全无不快之意,奥兰德手一松,青筋消失,在心里悄悄松一口气。
没有发现吗?
是不是没有那么在意?
紧接而来的,就是铺天盖地的愧疚。
若非他不争气,他的雄主早该抱一个雄虫幼崽了。
乌索夫·柏布斯在他的雄主这个年龄的时候,虫崽已经超过两位数,谢鲁沙·西斯也不遑多让。
这些雄虫树大根深,雌侍、后代泛滥成灾,攀连起的关系太过庞大,想要彻底清理一遍,就像是清理一窝白蚁。
就连这种雄虫都不缺后代,他的雄主本该有更好的待遇。
可话早已说明白,他实在不敢提再生一个的要求。
他把头埋在魏邈肩颈处,抵了一会儿,魏邈看不得他心神不宁的样子,将他折过身,掰正他的脸,似笑非笑地问:“到底心虚什么?”
黏成这个样子。
奥兰德下意识为自己辩解:“没有心虚。”
“心虚了。”
奥兰德坚持:“没有。”
魏邈仔细打量完他,眯起眼,脑子过电一般,想起约瑟夫今日上午从庄园离开时急切的背影——老人家上个班不容易,腿脚都利索了不少。
维恩也没被送去老宅,显然是有主次之分,不能兼顾。
他冷不丁问:“去做检查了?”
奥兰德突然安静下来。
魏邈盯着他,问:“雌虫蛋?”
奥兰德眼睛忍不住抖了抖。
得,一切未解之谜都瞬间解开。
魏邈把他捞进怀里,倒是难得沉默了片刻,过了一会儿,才问:“用的什么手段?”
这个时候能知道性别,显然不是常规产检。
维恩的性别是第四个月初的时候才知道的。
“基因检测。”奥兰德补充了一句,“它很健康,没什么大问题。”
“没什么大问题。”魏邈跟着重复了一遍,唇角倒是扬起些笑来,“疼吗?”
“……疼。”有点疼。
魏邈收起了视线。
“你也知道疼。”他摸过奥兰德的手臂,“雌虫和雄虫都好,你应该比我清楚,其实没什么区别,能做的事情都一样。”
奥兰德呼吸都慢钝下来,攥住他的手,问:“您不喜欢雄虫吗?”
魏邈笑,他刻意曲解奥兰德话里的意思:“那我该找个雄虫结婚。”
话还未落,就被奥兰德抱住。
“不许。”他心里骤然升起些危机感,脑海中浮现出两个身影,咬着牙强调了一遍,“不行。”
怎么能开这种玩笑?
他的雄主不觉得雄性恋很恶心吗?
·
这些日子,外界谣传的婚变传闻不仅没有消停,反倒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温弥缩成鹌鹑,最近都鲜少出门,只远程发布代购需求,一水儿的星舰扔在地库,朋友圈都消停了许多,怕有谁认为第一手情报是从他这里传出去的。
利亚远在亚述星,已经许久未回老宅,伊维远调之后,剩下的雌虫大部分还跳不到他面前,他乐得自在。
只是难免感慨,纸还是包不住火。
风声甚至传到了研究所里。
魏邈在工区办公,温弥闲不住,憋了几天,从他那间敞亮的大办公室里走出来,脖颈上还套着个U型枕。
尤文碰见他,礼貌地给他让位置。
“呦。”温弥想了半天,想起来这是谁,肃着脸问,“经纬线,你还在?”
这位亚雌几个月前还坐过他的办公室。
经纬线?
尤文不好意思地笑笑:“嗯,多谢老师和您的栽培。”
他在温弥面前出现过几面,这是这位雄虫阁下第一次认出他。
“不错不错。”温弥说,“继续努力。”
魏邈抬起眼,把金丝眼镜摘下:“坐我旁边。”
“还戴眼镜?”太老派。
“声音小点。”魏邈转动笔帽,“嘘”了一声,“工作时间。”
温弥无法理解魏邈的脑回路。
他坐下,问:“两天后的家庭文化节,和我组队吗?”
魏邈早忘了还有这件事,流露出恍然的神色。
“你不去当嘉宾吗?”他问。
往年都是如此。
温弥觉得他不识好歹,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说:“怕你孤独。”
说是家庭文化节,其实类似于派对形式,用来交朋友,促进伴侣间的感情互动,有不少雄虫都会光临。
剩下伴侣不来的雌虫,也可以加入狂欢,各自组队。
雄虫不来尚且能够理解,毕竟雌虫的面子不值钱,但雌君不来,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几年魏邈都做主持,或是前期统筹,没见过奥兰德·柏布斯露面。
第141章 帮亲不帮理
研究所的面子工程很多, 节日算是重要的一项。
就像发期刊一样,水有水的过法,混有混的章程, 魏邈之前几年便是对付过去的。
奥兰德的身份不露面才是正常状况。
毕竟村里开大席, 没有邀请格莱美歌星登台演出的道理。
他温和地说:“容我再考虑考虑。”
温弥不开心了:“为什么?看不起我?”
光脑的图纸导出,魏邈将这份文件压缩,给客户发了过去,顺手打开活动的海报, 粗略浏览了一遍:“你能接受一起咬饼干?”
“……”温弥想象力丰富,瞬间打了个寒颤, 一言难尽地问, “今年安排得这么恶心?”
他还是喜欢又娇小又可爱的雌性, 对莱尔这种外表看起来矜贵斯文,实则一肚子坏水的不感冒。
他伸了个懒腰, 用椅子打了个转,很快便换了个话题:“好烦啊, 我雌父催我结婚。”
催不动利亚,就来催他了吗?
魏邈侧眼, 问:“那你想结吗?”
温弥忧愁地说:“还没玩够呢, 但我雌父说如果不结婚, 就要缩减生活的必要开支。”
拿断他的生活费来威胁。
他对雌虫没多大兴趣,一个个长的五大三粗, 压都能把他压死,哪怕贵族大多数不追求肌肉, 仅仅是正常体型,也足够倒胃口了。
魏邈倒是没想过小少爷也有烦恼:“你名下不是有很多资产吗?”
“是我的,也不是我的。”温弥趴下来, 打了个哈欠,掰着指头算,“哎呀,你之前是个穷鬼,你不懂啦。反正我现在能支配的钱也没太多,尤其是我要养好几十款飞行器啊,还有不少庄园、房子的养护费,私虫行星的建设也是倒贴钱的,每个月几亿几亿的花,家族不给我掏钱的话,感觉很快存款就要见底儿了。”
贵族每年入不敷出的大把大把,即使家族的余钱再多,也不能顾及到每只虫手上。
——哪怕资产明面上的所有者是他。
这事儿他之前还从未给任何虫说过,他的身份贵重、尊崇,仿佛被架在高台上,几乎所有雌虫都要给他好脸色,只有挑雌君的份儿,但真正到了必须要结婚的年龄,他才发现:他几乎没有自主权。
当初奥兰德·柏布斯拒绝订婚时,他没有选择的余地,被这只雌虫毫无尊严地羞辱了一遍,时隔五年,依然如此。
而且因为年龄愈长,变得更加急迫。
魏邈很难共情这样富裕的困境。
他轻轻笑了声,说:“找个班上吧,自己养活自己。”
“你不催婚?”
魏邈随意地说:“婚姻是最小单位的奴隶制。”
温弥悚然一惊,被这话呛得咳嗽了一会儿,半晌才问:“……那你为什么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