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和死对头结为道侣了(142)
“这话谁告诉你的?首座?”
这不是她老家的梗吗?老土得说出来都掉渣,只能是宣伽蓝告诉余不焕的了。
“首座?你说小鱼?”
这条蛇声音听着是个女童,说话老气横秋,好像比谁都资历大。
“是小蓝告诉我的,”巴蛇身上的刺看得丁衔笛没有密恐都要发作了,“小蓝说老婆就是道侣的意思。”
看来这又是从首座坟墓出土的万年前文物。
丁衔笛找不着天极令,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倒水都颤颤巍巍。
奇怪,手指怎么这么,嘴唇也……
她完全没往奇怪的地方想,忽略了自己道侣嫉妒心重还挺有瘾的,又是个脆皮,是彻头彻尾的人菜瘾大。
“你在找天极令吗?”巴蛇叼着一块令牌晃悠,“在我这里。”
丁衔笛伸出的手又缩回来了,一张脸露出的表情似是嫌恶又是震惊,“为什么在你那儿?”
巴蛇:“款款,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丁衔笛更是震惊,“你喊的是我还是娄观天?”
她这才看清一条蛇还有下眼睫毛,看着和动画片似的,长得未免太抽象。
“你们不是一个人吗?”巴蛇说话稚嫩,依然有几分人类的稚气,“你以为你转世我就认不出你了?”
“嘘……”
门外有人走过,披头散发不知自己醉后被当成工具的丁衔笛扼令这条蛇小点声,“什么转世,这话你有告诉游扶泠吗?”
“阿扇不也随你转世了么?”
巴蛇绕着丁衔笛的茶盏绕了几圈,看着剑修迅速换了一杯,一张蛇脸露出难过的表情,“你们向来一块转世,就是不带上我。”
阿扇?
那条幻境从前里盘在自己手腕的小银蛇?
丁衔笛闭了闭眼,倒到一旁的软椅,“你等会儿,容我思考思考。”
巴蛇又爬到了她软椅边上的盆景,缠着文竹摇摇晃晃,“你们又什么都不记得了,好生无趣。”
“你说向来一块转世,”丁衔笛算了算幻境从前到如今的时间差,“你的意思是,我和她在这一万年又转世了无数次?”
这条有着上古凶蛇之名的蛇一会大一会小,但缠绕的力量不小。
也不知道它到底多毒,被缠着的文竹很快失去了生机,绿意尽失。
丁衔笛又坐到了离它远些的地方,擦了擦还未出来的冷汗,心道游扶泠到底知不知道她把我放在什么东西身旁。
“这一万年我被小鱼带到它家中玩了,不知道。”
长刺的蓝蛇眼睛也是冰蓝色的,丁衔笛如今是人身,即便是金瞳也不是竖瞳。
她不愿意和这样的家伙对视,拿走对方放在桌上的天极令,以防万一,还用灵气洗了一遍。
天极令上是游扶泠的消息:我去送明菁和倦元嘉,很快回来。
一刻钟前的消息。
身边蛇视眈眈,丁衔笛后背爬满冷汗,硬着头皮给游扶泠传讯:“你出门怎么不叫我?你知不知道这条蛇有毒啊!你居然还让一条蛇和我睡?”
游扶泠很快回讯:“她说她可以算我们的女儿。”
丁衔笛太过震惊,天极令映出那条自称女儿的蛇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后边的挂画。
木质卷轴挂画摇摇晃晃,蛇头垂落,丁衔笛一蹦三尺高,大声嚷嚷:“什么女儿?!你多大,我到大!”
“我和你都是女的哪来的这种功能!”
“游扶泠,我劝你清醒一点。”
她的咋咋呼呼令游扶泠皱起眉头,登车的明菁也听见了,好奇地问:“女儿?”
披着素色道袍的少女抬眼,“你不觉得逗丁衔笛很有意思么?”
她依然是平日冷然的模样,眼神一闪而过的狡黠却让她如冰的气质碎裂,明菁心想哪里好玩了,如果是她可能也要癫狂。
面上明菁颔首,还送上一句好听的祝福,“祝你们白头偕老。”
游扶泠:“我们在剑冢里白过头了。”
她和丁衔笛在剑冢九死一生,在倦元嘉看来还是值得的。
丁衔笛从废材跃升为同辈佼佼者,几乎能与游扶泠比肩。
倦元嘉还和丁衔笛切磋过一番,无论是经验还是招式或是灵力的运用,丁衔笛更像身经百战,过分纯熟。
车马上要开动,倦元嘉探头,“明菁,走了。”
昨夜喝醉的是她和丁衔笛,没承想拉着祖今夕去闲逛的梅池进了酒坊。
一个不省人事,一个只剩一丝清明,送丁衔笛回修真客栈的游扶泠又要去赎道侣那长不大的小师妹,和小师妹的爱慕者。
所以来送明菁和倦元嘉的也只有游扶泠了。
明菁与游扶泠道别,倦元嘉挥手,又丢下一根羽毛,“游扶泠,你若和丁衔笛有需要,可以用羽毛传唤我。”
“我会就近抽调倦家的人前来相助。”
游扶泠颔首,“多谢。”
倦元嘉:“还是你有礼貌,若是丁衔笛,势必要吹我哪有这本事了。”
新任主君并不服众,倦家还有一大堆恼人的事物,好在倦元嘉和长老血浓于水,也有听她调遣的门客。
游扶泠:“但愿用不上。”
倦元嘉:“那是自然。”
她并没有目送舟车远去,还率先一步离开,倦元嘉看了眼窗外,唉了一声,“没想到只有她来送我。”
“知足吧,”明菁低声道,“她能来就证明我们是朋友了。”
那几人醉得不省人事,倦元嘉的松信还有昨日胡闹的画面,她眯着眼笑,“真好啊。”
“剩下的就不要再说了,”明菁望着天上的飞舟,“最美好的相聚,永远是下一次。”
游扶泠一路都在听丁衔笛的牢骚,并没有回复。
得不到回复的丁衔笛和小蓝蛇面面相觑,问:“为什么说你是我和游扶泠的女儿?你能变成人吗?”
“先不说我和她都是女的,我是金蛇,游扶泠上辈子顶多是条银的,怎么配也配t不出你这种……”
眼前的舌头打了个哈欠,蛇信黑得像是毒入骨髓,丁衔笛啧了一声,“还长刺的玩意。”
“谁说女儿是要自己生出来的?”
这条蛇在坟里做了这么多年蛇皮袋,嘴皮子倒是很溜,“女儿是一种赏赐,你应该满足。”
丁衔笛:……
饶是她自认在辩论赛能以一敌十,也不知道这话要怎么接。
僵持了好一会,丁衔笛问:“那万年前,我和游扶泠转世,你都在?你说来我听听?”
“我不能说,”倒刺蓝蛇还会吧唧嘴,嗷呜咬掉了桌上的一串葡萄,吐籽比植物大战僵尸的豌豆射程还远,丁衔笛沉默躲开,“谁不让你说?”
她指了指上面,“还有人呢?”
蛇吃葡萄吐籽不吐葡萄皮,此刻只能听到它吧唧嘴的声音。
丁衔笛:“真有人啊?”
还有下眼睫毛的蛇皮袋蛇扭了扭,又吞了一个桃子。
细小的蛇身清晰可见一个桃子的形状,看得丁衔笛肚子疼。
“我没有这么说。”巴蛇望向她,“款款这辈子和阿扇成亲了吗?”
这群人都像是被集体禁言了,或者说是关键词禁言,问也问不出什么。
以前是天机不可泄露,如今天机漏成了筛子,却像扫雷永远扫不到雷,想结束都没办法结束。
“是啊,道侣算成亲。”
“那挺好,起码活到成亲了。”一条蛇的脸上出现了潸然泪下的表情只会让丁衔笛更害怕,她狂喝水掩饰自己的毛骨悚然,“上辈子娄观天没有和阿扇成亲?那小师妹还说她俩半夜颠鸾倒凤。”
巴蛇:“所以有了我啊。”
“噗——”丁衔笛一口水伴随着游扶泠推门而入喷出来。
她错愕地望着进屋的女修,伸手喊了声凄凉的阿扇,“奴家何时有了你的孩子,相貌如此粗鄙,定然不是我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