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求生?采药而已啦(89)
他转头朝着秘书吩咐道,“把咖啡撤了,给林总换杯蜂蜜水来。”
“不用了,我不喝,”林谦开门见山, 直截了当地说, “我就是来问你件事。”
宋知砚看了林谦一眼, 朝着秘书挥了挥手。
秘书微微欠了个身, 后退两步转身出了办公室并带上了门。
“说吧,什么事?”
“关于小鱼……”像是为了强调什么一样, 林谦又郑重地说了一遍,“就是祝余, 你了解多少?”
宋知砚调整了下坐姿,左腿往右腿上一架, 身子微微后仰, 双手交叉置于身前, 微微歪了下头:“你问他,做什么?”
察觉到宋知砚骤然变冷的语气和目光中暗藏的锋锐,林谦知道他激起了这个男人的防备心。
他抓了抓头发,最终开了口:“我怀疑……小鱼才是我的亲弟弟。”
宋知砚瞳孔微微一缩, 随即缓缓瞪大了眼睛:“小鱼……是你弟弟?”
“目前只是个猜测,所以我来找你,就是想找出更切实点的证据。”林谦顿了顿,随后将这几天家中发生的事情据实以告,最后苦笑一声,叹了口气,“老实说,我也觉得我这个猜测挺离谱的,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可又觉得这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释。”
宋知砚拿起面前的咖啡缓缓喝了一口:“等小鱼回来,再做个DNA鉴定不就一切都水落石出了?我可以帮你偷偷拿几根他的头发做样本。”
林谦摇了摇头:“不行,那样耽搁的时间太长了,正常来说DNA鉴定5-7天出结果,我加了急,这才三天就出了,如果拖延到小鱼回来再做鉴定,徐向晚肯定会知道,一旦我猜测有误,徐向晚真的是我弟弟,那我就是在伤害他。”
他认真又坚定地看向宋知砚,说:“我绝不能再伤害我的弟弟!”
宋知砚深深看了林谦一眼,然后垂下眼眸,沉思良久。
林谦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等待着,但不断揉捏的手指显示出他的内心并不想表面的这般耐心且冷静。
不知过了多久,宋知砚终于开了口:“小鱼住在长乐村,这个你如果有关注过他之前的综艺就应该能知道。”
他顿了顿,瞄了一眼打开手机开始用AI记录的林谦,懒懒地用着不疾不徐的语速继续说:
“他自小就被领养,但养父母对他很不好……他自己很少提及这些,我都是听村里的长辈们说的,那些长辈们称他的养父母是吸血鬼,小鱼还不到五岁,就被他们要求着干家务甚至是做饭带娃。”
林谦的手一颤,险些握不住手机。
宋知砚注意到了他的失控,不知为何,心里竟是有些难以言说的畅快。
他压下心里莫名的情绪,继续样装着无波无澜,说:“五岁后小鱼被师父看中带走当学徒,那对养父母开始哭着喊着舍不得,最后师父答应每年给他们五百块,这才放小鱼走。”
宋知砚轻叹一声:“当年的五百块,可不是个小数目,而自从小鱼被师父带走,那对养父母就再没去探望过他,甚至当他过年过节主动回家都要被嫌弃,所以后来,他连年节都不回了,长乐村里的那个小院,就是他的家。”
如果是用纸笔记录信息,恐怕现在林谦的字已经歪歪扭扭,再不复平日里潇洒遒劲的模样。
他抬手捂着脸,仰起头颤抖着深呼吸。
看林谦这模样,宋知砚到底是软下了心肠,语气也柔和了不少:“好在自从跟着师父,小鱼过的还是很开心的,无论是他师父还是村里人,对他很好,只是最近他养父母又找上门来,让他有些不堪其扰,这才去参加了比赛。”
“他养父母不是都不联系他了吗?”林谦刚说完,就想到了原因,“为了要钱?”
宋知砚点点头:“小鱼虽然心善,但也是敢爱敢恨,他并不打算给他们钱,所以对方就用他被抛弃在路边时身上带着的平安符做要挟……”
“平安符?”林谦立刻抓到了重点,一把抓住了宋知砚的胳膊着急地想要确认,“小鱼有平安符?”
宋知砚被骤然激动起来的林谦吓了一跳,他立马意识到:“你弟弟被拐的时候身上也有平安符?”
胳膊上传来的力道告诉了他答案,他面不改色,只是看着林谦的眼睛,冷静地回答:“据他养父母所说,小鱼被捡到时身上确实戴着个平安符,只是小鱼从不知道有这个平安符的存在,他也从没见过,所以不确定这话是真的,还是为了敲诈勒索编出来的瞎话。”
林谦缓缓冷静下来,他颤抖着长长舒了口气:“够了……这就够了,剩下的,我自己会去调查。”他起了身,向宋知砚诚挚地说了句,“多谢。”
他点头示意了一下,转头朝着门外走去。
刚碰上门把手,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林谦。”
林谦转身,就见宋知砚也起了身,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如果,徐向晚真是你的弟弟,那就……各自安好吧。”
各自安好……再无瓜葛。
不知为何,哪怕宋知砚的话是建立在徐向晚是他亲弟弟的假设上,依旧让他的心颤了颤,感受到了刹那间的心慌。
他不敢回应,只是避开目光匆匆说了句:“谢谢你的帮忙,我会早点查清事实……再见。”
离开了寰宇,林谦赶忙奔回了别墅,在路上,他收到了咖啡厅里的监控记录。
“林总,由于监控离两人有段距离,加上两人声音不大,无法捕捉到声音,咖啡馆的服务员一直在前台,也无法提供有效信息,好在是夜视镜头加上像素比较清晰,我找了专业的唇语老师来进行破解,但因为方向问题,只能破解部分徐向晚的话,已经整理成文本发给您了,另外根据您的需求,我标记出了两人比较密切的举动,在七分二十秒左右,最后,关于祝余的相关信息,时间问题目前只收集到这么多,我们会继续收集更详细的资料,尽快给到您。”
听到后方传来的车鸣声,林谦这才注意到前方红灯已经变绿,他踩下油门,飞快地驶向了别墅。
一到家,他立刻打开车门往屋里冲,并在客厅看到了还在看着鉴定报告出神的母亲和在旁边劝她喝点燕窝的父亲。
他快步走上前,蹲在了季雅歌面前。
“妈,”他轻声地呼唤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我找到证据了,我找到证实我猜测的证据了!”
季雅歌和林思诚对视一眼,都不解其意。
林思诚说:“什么猜测什么证据?小谦你慢慢说。”
林谦拿出手机播放出了咖啡馆的录像:“徐向晚在来咱们家之前见过一个人——祝余。”
“祝余?”林思诚看向身边的妻子,“就是你和我说的帮了你,还特别乖巧可爱,和你很有眼缘的那个孩子?”
季雅歌点点头:“对,就是他。”她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心跳也越来越快。
她看向林谦,小心地问:“小谦,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徐向晚是偷了小鱼的头发来做的鉴定。”林谦拖动着进度条到标记位置开始播放,“你们看这,他们俩靠的很近,然后小鱼有了一个猛然转身后退避开的动作,我怀疑就是这时候取的头发。”
林思诚思索片刻,犹疑道:“这只是你的猜测。”
“是,我知道这只是我的猜测,而且唇语专家破解的对话来看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我刚刚去找了宋知砚,他告诉我,小鱼的养父母最近在以他被捡到时身上戴着的平安符对他进行敲诈勒索!”
“平安符?”季雅歌转头紧紧握住林思诚的手,“思诚,是平安符!”
林思诚反手握住季雅歌的手,轻拍着以示安抚,然后转头问林谦:“还有没有其他证据?比如那个胎记呢?还是要谨慎些,如果就凭这个就让那孩子再去做一次鉴定,一旦猜测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