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白月光(快穿)(57)
“不必,顺手而已。”秦初冷淡地扭开头,策马走了。
望着他背影,沐羽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做的好像有点绝情。
齐正阳凑上来,非要瞧那雪狐。沐羽拿给他瞅了,只见那狐狸被一箭毙命,创口极小,拿来做围脖的材料定是极好的。不由羡慕道:“我阿姊想要这雪狐皮念了许久了,却一直未曾找到好的。四郎你真是好运气。”
沐羽听了,想想自己应该是没胆子把秦初送他妹的东西送人的。唯有道:“八街有家皮草铺子,货源向来极好,你让齐姊在那里看看?”
“她那急性子,早就找遍啦。可不就是没找到才抱怨呀。”齐正阳道,“屋山围场毕竟是皇家的地方,这雪狐想来是养了许久才给放出来的。这毛色哪是寻常野狐可有的,殿下也是遇着巧了。我等等再看看,能不能凑巧碰见一只。”
沐羽一想也是,就说:“那一会儿我也帮你看看,两个人一起总是希望大些。”
齐正阳大喜:“如此,多谢你了。”
两人策马前行,却忽地见了一片兵荒马乱之势。疑惑之际,随手抓了个人问出了何事。未曾想对方竟答:“三皇子围猎时自马上跌下来了!现在正要送回行宫医治呢!”
三皇子?!
听到这个消息,沐羽与齐正阳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读出惊骇之意。三皇子虽然已到了可以骑马参与围猎的年纪,但年岁仍小,自那高头大马上跌下来,怕是受伤不清。想来就算不死,以后也会落下残疾或其他病症。至于要非实话实说的话……恐是很难活下来。
而三皇子若就这么死了,背后将会扯出一大批利益关系来。这朝局,要变天了。
果不其然,出了此事之后,皇帝无心再继续春猎。全随行上下皆围着坠马的三皇子打转儿,流水般的珍稀药材送来帮助其吊了数日的命,然而并未能将之安然救回。几日后,气数已尽的三皇子醒来和皇帝说了几句话,死了。
这结果没人感到意外。只是几经传回京畿,因病未能成行的柳妃却受不了打击,晕了过去,险些也跟着去了。
瞬间又引来一片骚乱。
一昔之间,身为太子的秦初未来竞争者的对手全这么倒了,未来似乎一片坦途。
话虽如此,沐羽却嗅到了股风雨欲来之势。
因得三皇子猝然离去,加之柳妃病重。本来广发请帖的柳颜成年礼的宴请也被取消,只低调地简单办了办,倒是依旧请了秦初前去观礼,约是柳颜的坚持所故。
就是这成年礼宴也没能顺了她心意,不知俩人又犯什么冲怼上了,总之最后不欢而散。
秦初一肚子气地跑来靖安侯府的时候,沐羽正在教阿绮张弓。结果才刚教到姿势该如何摆,这家伙就怒气冲冲地跑来,让他陪自己出去消遣解气。
沐绮见了太子殿下,软软地问了声好,并就上次那条雪狐皮向他道了声谢。
被她这么一打岔,秦初火倒是散了三分。只是仍旧是忿忿,对沐羽道:“四郎与孤去清风楼。”
沐羽拍了拍沐绮的脑袋,她看了看秦初,又看了看自己哥哥,有点郁闷地缩到了一边儿去,自己摆弄弓箭去了。见她乖乖走了,沐羽这才将视线收回,对秦初说:“殿下,三皇子猝逝,您身为长兄,不可在丧期公然前往风月场所。恕臣难从命。”
提及三皇子,秦初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这个早死的弟弟。他虽然和对方关系不善,只是这种时候去寻欢作乐也确实令人难堪。沉默片刻,扫兴道:“算了,当孤失言。但来都来了,你且陪孤走走吧。”
“好。”沐羽点头,随即问,“殿下怎么了?臣记得今日……当是柳小姐的生日宴。”
第46章 成为太子伴读(十二)
“勿提她。”
得到的是秦初隐忍的回答。
沐羽茫然, 这是又和柳颜吵起来了的意思?便下意识地劝说道:“殿下身为太子,莫要因为这等小事就屡屡与女子置气。况且她身为柳相爱女,殿下总要给柳相留些面子的……”
“留留留, 他可曾给孤留过面子!”秦初说,“孤看他就从未把自己摆在该在的位置上过!便是父皇他又有几分尊敬!”
“殿下……”沐羽很无奈,“这种话,下次莫要再在外人面前说起了。万一被人听去,传到丞相面前可如何是好……”
秦初顿了顿, 说:“你不是外人。”
沐羽想想,道:“殿下这话虽然令臣颇为感动, 但臣还是要说殿下不可如此为之。人心莫测, 殿下并非圣人,如何能得知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
“那你可有打算要背孤而去?”秦初道,“可会有二心,将孤所说的话告知他人?”
沐羽卡壳:“……不会。”
“那孤如何说不得?”秦初斜眼睨他。
沐羽不说话了。
良久, 他叹了口气:“殿下……和柳小姐吵什么了?”
恰巧俩人走到一处亭子旁,秦初坐下来, 淡淡地道:“哦……她说母后忌日将近,想与孤一同去祭拜母后。”
听了他的回答,沐羽傻了片刻,随后反应过来:这个要求确实……挺作的。柳颜这姑娘其他都还好,就是偶尔智商掉线拖自家后腿拖的惨不忍睹了些。
毕竟当年皇后去世, 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要安在柳家的头上。这点可称为秦初的禁忌了,不想她偏要在这种时候重提此事。
果不其然,只听秦初道:“当年母后被柳氏苦苦相逼之时,怎不见他们这般好心?如今不过恋慕孤这副皮相,就表现出自己多么在乎孤的样子来……装给谁看呢?”
此事涉及旧事, 沐羽没敢乱接话。
秦初倒也不在意他回答与否,自顾自道:“她喜欢的是孤的脸,父皇不过是因为孤是他与母后所生之子,孤身边之人则是因为孤乃太子……那四郎呢?若孤以后不再是太子,四郎可会弃孤而去?”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不过对于沐羽现在的身份来说却应该答得犹豫一些。但是考虑到秦初的心情,他还是十分果断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除非殿下勒令臣离开,臣才会离殿下而去。还请殿下以后不要说这种话。”
秦初愣了愣,无所谓地笑笑:“父皇亦不敢拿柳相如何,孤不过一小小太子,又能拿他如何?怕是要委屈四郎了。”
“殿下……”沐羽看着他。
“近日朝局不甚明朗,柳妃缠绵病榻,母后忌日父皇怕是不能成行了。”秦初拍拍手,站了起来,“孤会禀告父皇,令太傅暂不必晨课,四郎且在家好好歇息一阵子吧。等母后忌日过了,再提此事。”
沐羽见他仿佛打定主意了的表情,很想说些什么让他不必想法如此极端。只是他稍作思考,便又将这些话咽了下去。
这些话不该由他来说,至少,现在的他没能力说这种话。毕竟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太子伴读罢了。
陪着秦初又在沐府的园子里走了一阵,走到一处竹林,他停下来,盯着那从竹子看了老久,末了对沐羽说侯府的竹子养的不错。沐羽想那从竹子自从扎根在那儿,好像就没专人打理过,竟也不知为何能长得如此旺盛,不由一时语塞。随后才答他,说多亏父亲照管的好。
秦初瞥了他一眼,也没拆穿他这拙劣谎言。靖安候常年戍守边关,如何能有空照管自个儿家里的一丛竹子?想来不过是怕他难堪的场面话而已。他倒也没生气,顺着沐羽的话头,问起了沐景的近况来。
沐羽思考了会儿秦初问他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估摸着这小太子说不定是总算脑子开窍想起来要拉拢属于自己的势力了。只是今日沐景可不在家,他将事实拖出,果见到秦初微滞,之后便没再多问些什么了。只说让他转告近日天气不定,让靖安候保重身体。
见他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沐羽觉得自己应该好好表现一下。在秦初散完心欲离开沐府之时,他露出游移不定的挣扎表情来,对秦初欲言又止。